《快穿之我是西门庆》 第1章 西门庆对武松一见钟情 回到清河县那日,春雨刚停。 车轮子在泥地里走得艰难,车夫左一声吆喝,右一声吆喝,手里的鞭子抽得那两匹好马直打响鼻。 我把身子倚在身后的兽毛软榻上,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感觉自己那颗心正陷在泥地里被那八只马蹄子猛踹 。 脑海里响起个贱气十足的声音:“宿主请尽快调整状况,马上进入任务。” 我翻了个它根本看不见的大白眼:“进你大爷 。” “宿主,系统没有大爷!” “滚。” “系统不是球体,滚不开。” 我气得坐直:“嘿,我说你这贱货……” “系统不贱,开发价值过亿!” 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研究出来的这垃圾,不但说话贱,还TM是一杠精。 我把身子重新靠回软榻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货笑声欠抽:“大官人莫生气,前面快到家了,先想想你那一妻四妾怎么办。” 我他么又想暴粗口,话没出口又给咽回去了,这个贱系统,打它够不着,骂它听不懂,关键是我这条命还要由它管着。 我没好气:“你想让我怎么办?我一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年方二十八岁,待字闺中。 原本一门心思造福社会,研究那些让夫妻生活和谐的好东东,你把我强行绑到这个破地方来,还给我个西门庆的身子,拜托,姑奶奶我可是个女人!” “现在已经不是了。”那货明显幸灾乐祸,“面对现实吧,西门晴,谁叫你姓了这个姓,叫了这个名儿,我们系统出点错误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让我穿成西门吹雪也成,哪怕当个剑客,也总好过当个Y棍!” “西门吹雪和你的专业不对口,西门庆跟你是同行。” 这倒是也对,西门庆是开生药铺,但他的支柱产业却绝对不是治病救人顺便给武大郎备□□,他的主业其实是跟我一样卖那些不可描述的好东东。 我懒得再跟这贱货废话:“说吧,我的重要任务是什么。”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你能有什么重要任务?狮子楼上横顺要死的人! 只要过好眼前的日子就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要是日子过不好,怕是你还活不到狮子楼!” “你他喵的……” “哔”的一声,那货闪了。 我把毕生所学的江湖十八骂全都生生咽了回去,姑奶奶我现在怄得不行……不对,是大官人我现在怄得不行。 我坐起来把衣领扯了扯,不耐烦地问车夫:“怎么半天不动,几时才能回去?” 车夫说:“大官人息怒,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前面有人游街,把路给堵上了。” 我恼道:“不过年不过节,这些人堵在这里干什么?官府也不管管?” 车夫道:“就是官府堵的路,前面游街的是个打虎英雄。” 啊哟,我去,这么快就要跟杀我那个人见面了? 我跳下车,三步两步地跑过去,伸长了脖子就往人群里面凑,维持秩序的衙役见了我先就施礼。 “大官人好,大官人这是刚回来?大官人往前站站?” 依着我现在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人群后面也不碍事,却是那衙役殷勤,已帮我在人群里推开一条缝。 我挤进人堆,刚站定就被吓得一弯腰,却是一只毛绒绒的大脑袋迎面袭来,正与我撞个对视,两只血淋淋的虎眼怎叫个死不瞑目。 我惊魂未定,连拍胸口,在心里暗道:“虎兄莫怪,杀你的人不是我,再过段时间,怕是我那模样还不如你。” 身后的衙役扶住我笑:“大官人莫惊,这便是井阳冈上害人的猛虎,今日被这位英雄杀了。” 我抬眼看那猛虎身后的英雄,只一眼,画面霎时点了静音。 无比炽烈的阳光灌满天地,身佩锦花的男人沐在那阳光里,懒仰着下巴,蹙起两道浓眉,幽深的双眸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膝盖一软,人就差点没站住。 我C,好帅,好帅,好好帅! 我恨自己没文化,只能用这句话来表达感情。 身后衙役手中的十八般武器在空中裂成碎片,化成万点金光,围在那厮身侧,凝成一个又一个金光小字:帅,帅,帅,真他喵嘀帅啊! 什么健身房的猛男桑,什么发廊里的托尼老师,什么T台上的名模,什么当红的小鲜肉,在这货面前一概逊色!全都被衬成了一根单薄的鱼刺! 这货是真孔武!这货是真有力!这货的身材五官真他喵嘀挑不出毛病来!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被老虎撕得左一条右一条,露出带着血痕的扎实肌肉,左胸一道,右臂一道,脖子上面还有一道,道道血色划上古铜色的肌肤,透着硬汉被揉淋后的犀利美。 我在无限脑补那货被老虎按在身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他跟老虎肉搏时那种强悍的暴发力,一时竟忘记过不了多久,这货将要把我手刃。 男人身边的金字突然散去,冲着我一竖眉毛:“挡我作甚?” 我方才回魂,拱手一揖:“阁下可是那景阳冈上打虎的英雄?” 男人眉头一拧:“如何?你可是不服?” 初次见面便不友好,果然是宿命里的仇人。 我未开口,身后衙役出来圆场:“英雄莫要误会,这位是咱清河县的西门大官人,特来瞻英雄风采。”又将身后离我八丈远的人群往后赶了赶:“闪开,闪开,让英雄先过去!” 我饶是再没眼色,也不好继续在路中间挡道儿,便往后退了几步。 他被人用轿椅哄抬着路过我时,用膀胱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骚气,然后我又听他与旁人说:“什么大官人,眼神不正,看着便不象好人。” 哪怕我再没文化,也听懂他是在骂我,悻然一笑,从荷包里摸一枚碎银递给那衙役:“谢小哥为我开路,替我请兄弟们喝茶。” 脑海里面一声“嘀”。 系统跟我说:“衙役们好感度提升15。” 我没好气:“这些人好感度升了有个臭氧层子用。” 贱系统顶嘴:“狮子楼前被追杀,他们会努力救你哒。” ……好象有那么一点道理。 系统又说:“大官人,快回家,一妻四妾正在等着你呐。” …… 我不想去他大爷的,因为他大爷不是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2章 少妇J渴值 我的正房吴月娘是个懂规矩的女人,听说我回来,特领着我那三个小妾到大门前头来迎,打老远看到月娘的头顶有一条金色的杠,在看见我马车的那一刻便一个劲地往上蹿数字,20,60,80,150,250…… 春梅比她的数值还要高。 孟玉楼头顶也有一条,数值也是蹭蹭蹭的往上蹦。 李娇儿的数值马上要破千,看着我的眼神则更加血腥。 我问系统:“那是啥东西?” 系统贱索索且不怀好意:“那是少妇J渴值。” 我吓得脚一软,问代安:“我这回出门有多久了?” 代安说:“回爹的话,五个月左右。” 这些女人们素了五个月,怪不得想冲上来把我吃得渣也不剩。 我想找个借口不回府,直接叫车夫调了头去别处,系统又在贱笑:“照顾好这些女人的情绪可是重要任务之一,照顾不好,活不到狮子楼那天你便挂了。” 我说:“别逼着我暴粗口,我现在的情况你明白,魂穿错了,家伙不好使,你让我拿什么照顾她们?” “嘿嘿嘿,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少妇们都是要得到满足的,忘了武大郎的下场了吗?他可是只有一个妻!” 我瞬时惊出一声冷汗,我滴乖乖,满足不了她们,岂不是要被五马分尸? 下了车,看门的母狗突然蹿出来,死命扒着我的腿,它的头顶也有一条线,正在不停往上跳数字。 我恼:“这只母狗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也对我有企图?” 系统“哔”的一声:“这货不冲你,它是真饥真渴。” 我吼代安:“叫人将这野狗赶过去,顺便喂它点吃的,成什么体统?” 月娘已经带着几个美女笑迎上来:“大官人辛苦了,这一路旅途劳顿,饭菜已经备好了,叫奴家服侍你入席。” 说着话,她便替我解下身上的披篷,又借机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握了一把,不无遗憾地说:“大官人怎么又瘦了。” 她的语气好象是屠夫在说过年前待宰的猪。 好在西门家是大户,规矩还是要有的,几个女人看向我的眼神虽然炽烈,却也知道克制,各自向我施了一礼,便一起回屋服侍。 饭是在月娘屋子里吃的,我与月娘坐了一席,玉楼与娇儿坐了一桌,春梅以前是丫环,当了妾也不能与她们同坐,便招呼着下人一起上饭上菜。 我还有个妾叫卓二娘,这几日病得很,躺在房里不敢见人。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我西门大官人的日子过得着实还不错。 喝了两口汤,夹了几口菜,配了半碗米,桌子底下有东西在勾我。 勾了一下,我没动,又勾了一下,我还是没动,那东西便在我的裤子上面来回蹭。 配合着旁边吴月娘燚燚的眼神,我知道那是她的脚。 我将筷子一放:“来人啊,把爷的鞋刷子拿来,我给娘子刷刷鞋。” 月娘那张俏脸瞬时变了色。 我将她的脚从桌子底下拉到膝盖上,接过马鬃扎的鞋刷子在她鞋面上认真地扫。 “鞋脏了别照夫君衣服上蹭,脏了还要你来洗,夫君替你把鞋刷干净哦。” 我自认表情萌萌哒,却见旁边的几个女人全都憋了满脸的笑,月娘沉着脸,头顶上那一道金色线条不再往上涨,旁边生出一条黑线来,忽忽忽地直往上蹿。 系统拍着小手直蹦哒:“怨气值升上来了!哈哈哈!大官人这顿多吃点,保不齐下顿饭里就会有□□。” 我惊得一跳,手下意识地一用力,却听月娘“嗯”的一声,黑线不跳了,金字儿也不升了,两个数值暂时稳定。 我照着月娘的脚上又捏了一下。 怨气值在退,J渴值又涨。 我盯着月娘的小脚看:“大娘子这脚生得真美,只得三寸,月牙儿也似,裹在这绣鞋儿里看着好生精致。” 怨气值又退了些许,J渴值仍在涨。 月娘红了脸:“妹妹们全都在看着呢,大官人却要来逗我。” 回头只见那几个女人连妒带怨 ,虽则脸上都挂笑,怨气值都在往上蹿。 我一拍巴掌:“若是娘子不提醒我还忘了,这回出去给各位娘子都带了礼物回来,代安,将我那礼匣拿来。” 听到“礼物”两个字,几个女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一对上好红宝石给了孟玉楼,一枝细金钗儿给了娇儿,一对素银镯子刚好合了春梅的手,那盒上好的阿胶是给卓二姐备的,她的身子虚,用这个将养着最好。 女人们得了礼物个个欢喜,怨气全都没了,剩下J渴值要慢慢调理,让我先稳住了吴月娘再说。 我从袖子里摸出一对大金珠递到月娘手上:“特地给你寻的,两枚一般大,这个成色莫说是这县城里头了,京城里都难寻。” 怨气值顿时无影无踪,月娘将头倚上我的肩膀:“大官人,你对奴家真好。” 其他几个女人强行将J渴值按下,拿着礼物退下去。 下人们服侍着我和月娘上了榻,月娘仅穿着里衣冲着我就是一个饿虎扑食,而我只用一句话,就及时止住了她的热情!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3章 丽春院 “家里的银子还够花吗?” 吴月娘顿住,然后J渴值飞速下降。 “大官人若是不问这个,我自是不会说的。 你此时提了,奴家便是不提也不成了。 这几个妹妹个个都不省心,吃穿用度上太铺张。 玉楼仗着是带着嫁妆来的,日常用度必须比旁人好,差上一分便要摔脸色,因你时常惯着她,我便也说不得她。 那李娇儿是什么出身你也知道,青楼里的头牌,吃喝上要挑,穿的用的也要好,单是那脂粉香露一个月便要花去不少。 我还未说她两句,她便说是你许的,说你平日里最爱看她打扮停当的样子。 二姐丢儿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向来病病秧秧,一刻也少不得补品。 也就春梅还好,体谅我,平日里不要这不要那。 就为这,那帮女人闲下来就嚼她的舌头,说她爱巴结,惯会拍我的马屁,害得春梅和我暗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她的J渴值已经下降为零,怨气值在升,却不是冲我。 我气得一拍大腿:“岂有此理!我几个月不在家,她们便这么不象样子了?不行,这口气,我得替你出去,我家大娘子都能受了这委屈,往后这家里的规矩可不就彻底坏了?” 我弯腰穿鞋,起身披衣,手里抄起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就往门外走,月娘上前拦我,眼里的幸灾乐祸却是挡不住。 怨气值没了,J渴值为零,眼神里面只剩下过瘾。 我推开她的手,柔声道:“娘子今晚上先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替你立家法去!莫要等我,你先睡。” 我拿着鸡毛掸子冲到孟玉楼的房间,孟玉楼洗潄完了刚要上床,看到我这架势先是一愣,之后便冷声笑了。 “我便知道你宿在她房里没有好话?这就要动手了?” 不用我说话,她就往床前一跪 ,流着眼泪道:“大官人许久不在家,可知奴家我是怎么过的?我之前未嫁你时,多少人前来提亲?自有那待我真心实心的。 我也就是恋着大官人你俊朗威猛真性情,这才嫁与你。 还将我那嫁妆与亡夫田产一并归了你名下,原本是真心实意与你白头,未曾想这却招了别人的怨气。 我但凡吃的用的好上一分,她们便说我矫情,说我仗着有几分嫁妆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一见了你,便能说三道四,奴家受了委屈,却与谁人诉?” 我拿着鸡毛掸子挑起她的下巴冷眼看她。 她用几颗银牙咬着娇唇含泪瞪我,怨气值马上要暴表,J渴值是一点也没了。 我冷声问她:“这几个月我不在家,家里用度紧张,你可知道?” 玉楼冷笑:“我怎生不知?那几个女人的花销哪一个不大?我一省再省,还要落她们埋怨,她们花销起来却没一个心痛。” 我皱眉道:“知道家里用度紧张,你还不知道帮我?之前你寡居之时,那些家业营生不都是你自己操持的?你的能力我知道,如今嫁了我你倒是懒了?店里的帐目你不看,田产上的进出你不管?你真是白瞎了我对你的赏识!” 孟玉楼一怔:“官人的意思是说,想要叫我管生意田产?” “要不然呢?”我恨恨白她一眼“自你进门,我便知你和她们是不同的,放着一身才华,在深宅里作个怨妇,这难道是你的梦想?” 孟玉楼用一双灼灼的桃花眼看着我,眼神里面不再是J渴,而是得到欣赏之后的满足与感动! 我让丫环将帐本箱子抱来,打开一一铺陈在玉楼面前:“这是我这几个月做生意的帐目与银票,涉及到不少商业机密。 若是叫柜上的外人盘兑,我才不放心。也就是玉楼你,做事勤谨细致,比那些粗糙男人们强百倍。 今晚你替我辛苦一下,将这帐目一一对齐了交与我,明日我好与与柜上的人交接。” 我亲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取了身上的衫子披上她的肩,拉着她的小手坐在桌子前面,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发:“辛苦了,我家玉楼最能干,我家玉楼最美。” 这一套手段是我从韩剧上学的,配和我现在的长相身高气质风度具有足够的杀伤力,孟玉楼再抬眼看着我时,早已感动得满脸是泪:“大官人,你对我可真好……” 我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二姐病着,我不放心她,今晚我便宿在她房里,你看一会儿就早些睡,别累着。” 孟玉楼点着头,又娇又乖又温顺。 稳住了孟玉楼,我抬脚出了门,却见不远处的杏花树下站着一个人,叉腰抿嘴冷冷笑。 我恼道:“李娇儿,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李娇儿就是动不动脑袋顶上的J渴值奔着一千往上走的那一位,她这个功夫睡不着倒是很正常。 看我问话,她便贴过来,象只猫一样拿着身子蹭我的背:“大官人我睡不着,大官人我想你,大官人离家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想要我?”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被她身上那一股子脂粉味连着呛了几个喷嚏。 我说:“你睡不着了就蹭我?蹭蹭你就睡得着了?难不是身上长虱子?” 李娇儿揽着我的脖子,长伸着嘴唇要亲我:“就是长了虱子又如何?难道大官人还嫌我?不然这会儿去我房里,我脱光了让大官人来替我捉虱子?” 说着话,她的手就往我的身上摸。 我一把捉了她的手:“你睡不着,刚好我也睡不着,这会儿出去转转?” 她嘟着嘴继续往我身上蹭:“去哪儿啊?人家这会儿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和你回房嘛……” 我说:“丽春院,你去不?” 我叫代安去备马,李娇儿趿着鞋子追出来:“大官人,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丽春院是以前李娇儿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现在看官们知道她以前的职业是什么了吧? 一进门老鸨子便将我迎住,大声喊着:“西门大官人你可好久不见!” 好象我经常过来是件多光彩的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4章 他当我是个P 李娇儿冷笑着醋道;“大官人都离家五个月了,刚进门就急着到丽春院里来,你这里来了什么新鲜的姐就赶快叫出来吧,万一叫我家大官人入了眼,家里岂不是又能多上一个姐妹?” 老鸨子冷笑:“娇儿傍上了大官人这个大财主,便不叫他来帮衬我们的生意了?这得叫个忘恩负义吧? 不是妈妈我邀功,当初我们这楼里头比你强的姐儿可多了去,未必大官人就看不上。妈妈我特地把机会给了你,要不然啊,怕是你现在还在这楼里头迎来送往的呢,哪儿能到大官人府上作娘子?” 李娇儿气得脸色白:“你……” 眼瞅着这两个人要开撕,我拿着折扇从中间挡住:“妈妈不知道娇儿现在是我的人了?你若惹了她生气,我可心痛得很!” 老鸨子赶快收了脸色:“啊哟哟,大官人莫怪,我这不是好久不见娇儿了,与她调笑两句?来来来,快点里面请!上席备好,西门大官人来了!” 她又这么一提嗓子,整个丽春院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我这个名声好象早已烂得不行了! 李娇儿在身侧倚着我:“以往这妈妈没少打我骂我,大官人你适才那话还真是替我出了口气。” 我回头看她,怨气值已经没了,好感度在升,J渴值也在升。 我拍了拍她的手:“莫与她怄气,一会儿我定然让她给你赔礼。” 李娇儿又象没了骨头似地倒在我身上乱蹭。 入了上席坐好,我直接开门见山:“妈妈,今日我是来花钱的,却也是来与你谈生意的。这生意若是谈得成,你我都有利。这生意若是谈不成,我改别家去谈,他日你若是被同行挤了生意,可莫来怪我。” 老鸨子热笑:“哟,西门大官人出门这一趟可是又进了什么新鲜好货了?拿来叫我们开开眼!” 我冲着代安一挥手,他把个大箱子搬上来,全是我带回来的好货样品。 “一整套角先生,型号齐全,全由乌榉木制成,上面裹的是未满月小鹿的肚皮,用药油浸着,摸起来与真人皮肤一样,用起来也是一样。 精工打造的缅铃儿,质感极好,用起来也舒服得很。 羊眼圈不是普通的山羊绵羊,而是高山羚羊,眼睫毛的触感与普通的羊完全不一样,试一下就上瘾。 至于这些药物,我现在不多说,你只管找人去试,若是不能让八十几岁的老翁Y御三人,你拿来退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老鸨子眼睛就放出贼光,他们干这一行的,这些东西都少不得,以往是她们上门找我要货,今天我可是送货上门,而且全是一等一的新货好货。 老鸨子急着问价钱,我随口报了几个数字出来。 老鸨子为难:“大官人,咱都不是打头一回交道了,您这个价格高哇。” 我拉起李娇儿的手在掌心拍了拍:“知道给你报的价格高,一来是一文价格一文货,二来呢,我是商人自然是要图利的。不过看在我们家娇儿的面子上,我还是可以再给你让点利,不过至于能让多少,你可就得问她了。” “大官人……”李娇儿终于不在我身上来回蹭了,她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意外。 我冲她笑了笑:“大官人一言九鼎,你说给妈妈便宜多少就是多少,哪怕你今天一高兴,说要让我一文钱不收,全都白送了她,我也依你。” 李娇儿看着我,那眼神象是不认识我了一般。 那边老鸨子见风使舵,围着李娇儿就开始拍马屁:“娇儿啊,今天我才算是看清了,大官人他是真心爱你疼你,换了是谁也比不上。 也就是你有这份福气能随了他,换了楼里头的哪个姐也没这等福,你跟大官人好好说说,这些东西给我多便宜些。” 李娇儿偷偷拭了把眼角,仰起下巴就拿乔:“若是我叫你对着我磕头,你也干吗?” “干,我太干了!只要能便宜,你说磕几个就磕几个。” 老鸨子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李娇儿笑得直打跌,转脸小声问我:“大官人,到底要给她按什么价?” 我说:“你自己去验验货,掂量着给他们个价格,咱们的利要有,又能兜着让她当回头客。” 李娇儿会意,站在箱子前面仔细验货。 她自幼在这种地方长大,看这些东西自是内行,挨个估了极有优势的价格来,我的利润不算小,老鸨子也会抢着要。 老鸨子围着李娇儿点头哈腰,管她叫着奶奶来回磨价钱。 李娇儿把脸一板:“我如今可是大官人的家里人,哪儿能让他吃亏,反倒把利让给你?这些东西你爱要不要,不要了我们拿到别家去,卖得铁定比你这里好。” 老鸨子服了软,叫下人去取银两。 我站起来要走,李娇儿跟上来:“大官人这就走了,怎么不等我?” 我说:“我累了,想要早点回去休息,你今天晚上得留下来,那些东西个个新鲜,你得教着他们怎么使。” 李娇儿回头看了看那套角先生,脸色一红:“大官人,你都坏死了。” 我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辛苦你了,明天告诉我客户体验,我得留档。” 李娇儿头顶的好感度几近满格,怨气值一分也没有,J渴值虽然还是很高,但是那套角先生绝对可以平息。 她陪着我折身下楼,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大官人好!小的有礼了。” 回头一看,却是上午收我茶钱的那个衙役安九。 不远处坐着一桌人,全是官府里头跑腿的,此时已然换了常服围坐桌前喝洒,见了我,他们全都站起来恭敬行礼,唯正中坐的那位,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便再也不理,完全当我是个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5章 我要会一会藩金莲 安九向武松介绍:“武都头,这位是西门大官人,早上见过一面的。对了,他家正房娘子可是咱衙门里头吴千户的千金。” 原本以为摆出我家老泰山,武松多少要给我些薄面,未尝想,这货还是不放脸,继续拿我当个屁。 安九并其他几个衙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对我说道 :“今日太爷刚任命了二爷当都头,许是他还对咱县里人头不熟,腼腆了些,大官人莫怪。” 我只道无妨,挽着娇儿要走,那个号称腼腆的货却突然冷声道:“大官人也来喝酒会友?” 我道:“未曾,带我这二娘子出来转转,哄她开心。” 众人皆笑:“大官人好情致,难得的紧。” 李娇儿羞得脸红:“大官人,看你……” 我淡笑着拍李娇儿的手,今天晚上我的目的很简单,平息房里这些女人们的怨气,顺便拉拢她们,在我这不长的余生里,希望她们即不要作妖,亦不要作死。 眼瞅着李娇儿眼睛里面盈盈闪闪,我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今天晚上从我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肯定与尊重,这比用其他方式满足她更好。 武松那厮突然讥笑着开口:“蛮体面个人,却娶个娼妓作了房里人,到了这丽春院权当是走亲家罢?”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住,我回头看他,目光冰冷,他亦还我凝视,眼睛里面满是讥讽。 安九赶快出来圆场:“都头可是醉了?要不然,咱们早些回去?” 武松不醉装醉,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着看我:“我哪句话可曾说错?大官人一妻四妾,止有大娘子一人出身良家,别的要么是娼妓要么是寡妇,我说西门大官人,对于女人这个事儿,你却不挑啊?” 身边的李娇儿脸色已经如同猪血。 我不明白这货今晚为何要与我为难,与娇儿为难,若是因为上午我们对视那一眼,倒也不致于。 见他瞧向李娇儿的眼神,我得出答案。 这货穷而且没有女人,我西门庆有钱而且女人多,他是妒忌,是仇富。 “武都头觉得在下娶了娼妓有所不妥,莫忘了及时雨宋押司也纳了娼伶阎婆惜!” 武松当即怒了,站起来把桌子一拍:“你算个什么东西,怎敢与我哥哥相提并论?” 这货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脑仁没有松子儿大!就冲你这智商是怎么活完那一百二十回的? 几个人一起拦着武松劝他早回。安九与另外两个衙役把我一直送到门外,连连作揖道:“大官人莫怪,我等也不知武都头会是这等性子。今日太爷刚封了他当个都头,他便猖狂成了这副模样?早知如此,我等才不凑钱请他。” 我只说无妨,又小声安慰了李娇儿几句,叫下人送她回丽春院。 这一天着实累了,回来的路上,我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那倒霉系统贱贱地出了声:“大官人今日表现,我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我装睡不理它。 那货继续犯贱:“你将房里所有女人都摆平的不错,此时怨气都被暂且压住,明天饭里不会有耗子药。不过你故意在武松面前损宋江,是嫌命长了吗?” 我闭着眼睛冷笑着不理,系统突然福至心灵。 “哈 ,我懂了,你是故意的,宋江私通贼寇的事情快要败露了。这货又当众管宋江叫哥哥。 只要宋江的事情一出来,你叫人在县太爷面前随便说上几句话,轻松将这货发配出清河,那样他还怎么杀你?大官人,看来是我小瞧你的智慧了!” 我闭着眼睛叹气,其实我又何尝想阴他。 穿越成大官人,良田美宅不知道有多少亩,金银财宝一箱又一箱,不用担心工作上出点差错就被老板骂,更不必害怕客户突然作妖一个月的奖金都归零。 我倒是想在这具身子里面多呆一阵子,可是这个武松注定与我为敌,想不弄他也不行。想起他那张帅得不象话的脸,我又在心痛,虽然贪恋他的美色,可还是保命要紧,他不入地狱谁入? 系统又在贱嗦嗦地自言自语:“话说,在你之前我们可请了不少宿主过来,但凡是个男人全都没能活过一个月,没被武松打死之前就被府上那些女人们给榨干了。 难不成你这个女版的大官人倒是能通关?有趣有趣,对了,顺便通知一声,你明天的任务是会一会潘金莲……” ** 前世去过开封的清明上河园,这里的景致与那般无二。 街道很干净,人群熙熙攘攘,我走得渐自焦渴,正想去前面的凉茶铺子里喝上一杯,突然从天上掉下个叉竿,不偏不倚正中的我头顶。 我怒气冲冲抬头想骂,却见楼上的窗户里冒出一张网红脸,嗔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冲我发嗲:“大官人莫怪,是奴家一时失了手……” 接下来的剧情该是我堆起满脸Y笑说:“无怪无怪,我这就帮小娘子将叉竿捡起来。” 这是道送命题,你当我傻? 我抬脚将那叉竿踢出两丈远,冲着网红脸骂道:“臭娘们儿,你TM瞎啊!” 网红脸一怔,当即柳眉一竖:“我C,找打呢你?”把袖子挽了挽就往楼下冲。 我即转身要走,网红冲过来一把拦着我,瞪着牛铃般的眼睛大声骂:“你这厮无礼!我本是失手打了你,已然赔过礼了,你却骂人,还将我那叉竿一脚踢出去,现在你就替我寻回来!” 这妇人穿了件水红色的衫子,领口恨不得开到肚脐眼儿下头去,以我的身高看她自是丘岭起伏,若不是骨子里是个女人,此时定然暴喷鼻血,哪儿还舍得与她吵架。 可惜西门大官人如今皮还是那个皮,瓤儿却换了,我斜睨着她冷笑:“小娘们儿,你们家里头缺布啊?穿成这样还装良家妇女?莫挡道,再敢纠缠,当心大官人我揍你!” “咦!你这男人……”网红涨紫了脸皮,定是想不到我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伸手照着我胸前一推:“我叫你把我那叉竿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铁定与你没完。” 我往后退了一步:“叉竿找不回来了,赔你几文钱可好?” 网红脸昧着良心胡喷:“赔我几文钱?告诉你,我那叉竿可是祖传的,太上老君拿它挠过背,释加祖师为它开过光,张果老拿它赶过驴,韩湘子拿它制过箫,少了一百两银子你今天别想走。” 我从荷包里取出两文钱:“我这两文钱,周公拿他问过卜,三藏拿它化过缘,诸葛亮借东风时拿着它去向天地鬼神行的贿,荷仙姑未成年时,拿它做的毽子踢,老值你那个叉竿钱了,收好不谢,今日这一会到此结束。” 我要走,网红脸不依,照着我胸前推,我护着胸口往后退,她又推,我又退,她再推,我再退……只听身后“呼啦”一声响,却是退到了人家的凉茶摊子上,将那茶具水壶全都给撞翻了一地。 开茶摊的老太太上前一把扯住我:“赔钱!我这水壶唐太宗用过,我这杯子杨贵妃拿过,我那盘子供赵飞燕跳过掌上舞,我那瓢……我那瓢……那可是个好瓢,一个葫芦只能开俩。这一桌子东西怎么不得个三百两,啥也别说了,赶快掏钱。” 我说 :“大家都好好说话成不成?”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6章 我家神兽是武松 那老太太与潘金莲相互递了个眼色,一起冷笑:“大官人,赔钱吧,总共不掏出四百两银子,今天莫想出这道街。” 全都不按牌理出牌了? 脑海里传来系统磕瓜子的声音;“别以为就你自己会换剧本儿,这些人也都贼着呢,怎么样?破财消灾吧?” 根据我前世与各类泼妇打交道的经验,知道今天这个财是万般不能破的,轻易应下十两八两,她定然图我百两千两。 我板脸道:“一个叉竿加你们那一桌子破烂横顺不过一百文,我现在给你们二百文,立马给我让道儿。” 潘金莲银牙一咬:“看来你还当真不怕死!” 王婆一叉腰:“金莲,给他放大招!” 潘金莲抬手将身上那件水红衫子一扯,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半个胸,抱着我的腿放声就号:“光天化日的有人非礼啊!有人非礼我了啊!” 王婆双手支成大喇叭对着正街大声喊:“快来人啊快来看,有人非礼良家妇人了啊!正是那开生药铺子的西门大官人!” 转眼人群把我们给围得水泄不通。 从一排腿下头钻进一个人来,将炊饼挑子往旁边一放上前就揪我:“哪里来的混人,胆敢非礼我家娘子?” 这货站直了不到我的肚脐眼高,我将他的手腕握住往后一掀:“看清楚点,是你老婆抱着我的腿,到底是谁在非礼谁?” 王婆在旁边添油加醋:“分明是你这厮硬要调戏人家良家妇人,人家不从,你便当街扒人家衣服,还伸着双手照人家胸前摸索,我都亲眼看着的,你敢不认?” 武大郎躺在地上打滚:“都来看看啊都来看看,西门大官人非礼我家娘子还动手打我,成心欺负我们外地老实人!众人可要为我作主!今日他若不赔我们个三五百两银子,我便一头碰死在这里也不依他!” 连赔偿金额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致。 我冷笑道:“实在不行,咱们一起去衙门里头论吧,是我非礼了你家娘子还是你们几个一起来讹我,交由县太爷说了算。” 听我这么一说,那三个人都怔住了。 王婆与潘金莲相互看了一眼,神色微有些怯。 武大偏是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道:“去就去,当我们在衙门里头没有人?”将手往嘴边一拢,大声喊道:“二郎!有人欺负你大哥大嫂啦!” 凌空中传来一声大喝:“武松来也!” 转眼见那神兽从空中掠过,一身黑衣黑裤,帅气逼人,前空翻空中转体两周半,侧身转体半个月,牢牢落在武大身边,一点水花也没有。 神兽问:“大哥,哪个欺你?说与我听!” 武大拿手指着我吠:“就是他,西门庆,他适才扒你嫂嫂衣服,他还打我!” 武松眉头一竖,怒声道:“果然又是你这厮,先吃我一拳!” 我未回过神来,却见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已然及我面门,我下意识抬手去格,却无意间与他过了两式。 原来西门庆也是有武力值的? 我心中暗讶,一边与这货缠斗,一边在想如何脱身。 脑海里又传来系统磕瓜子儿的声音:“想不到吧?大官人。 其实你武功还不赖哩,梁山上的108人,前面那36天罡你一个也打不过,余下的72地煞没一个能打得过你。 你与这武二郎比试,十招之内未必落得下风,二十招以后体力不支,三十招之后瘸胳膊少腿 ,却也能落下半条命!” 我骂了一声“SHIFT!"一掌将武松格开转身就跑,那厮在后面紧追 ! 遥望着不远处过来一架官轿 ,我将脚底下一顿,后心便吃了武松一拳,冲着那官轿就扑了过去。 官轿“哗啦”一声散开,绽放出里面端坐着的县太爷,太爷拿着个烤地瓜正在啃,我的突然到来,让他把地瓜糊了自己一脸。 师爷赶快将帕子取出来,替太爷擦干净脸,太爷看清眼前形势 ,冲着武松就是一声喝骂:“武松,你在作什么?” 武松往前奔了几步这才刹住掌风,讷讷向县太爷施了一礼:“见过太爷!” 吴县令扶了扶歪掉的乌纱,叫手下人将我扶起来问道 :“大官人可曾伤到?” 我嘴里说着无妨无妨,却适时喷出一口鲜血。 县太爷大怒:“武二,你作的好事!当街行凶,将大官人伤成这样,我今日必不饶你!” 武二辩道:“太爷明鉴,是这厮辱我大嫂,欺我兄长在先。” 武大与潘金莲听了他这话,不但不往前来作证,反倒作势想溜走,早被安九几个人抓住,与那王婆一起丢在县太爷面前。 县太爷气得脸青:“武二啊武二,你还真就是个二货! 你兄嫂二人自打入我清河县境内,便整日行骗。 女的故作轻桃,引那浮浪男子进房,待成事时,男的作势捉J强讹人银两,对面那王婆便是替他们望风的! 大官人定是看透了其中机窍没有上当,这才被他们给强讹上了,你却替他们打人?” 武松脸上诧异,回头看了看他兄嫂与王婆 ,只见那三人目光闪烁,根本不与他对接。 他又回头与我目光迎住,小狼狗般的眼神,呆萌浧澈无措愤怒又委屈,诸多感情在他眸底化成繁星点点,瞬时又电得我半边身子发麻。 我将头侧过去,心无旁鹜,专心吐血。 县太爷叫人取了轿椅将我抬上,到得县衙,入偏堂坐了,县太爷皱眉道:“大官人,也怪我昨日武断,看那武松生得武孔就教他作了都头。 原想他佐我治一境之安稳 ,未尝想这厮行事差池得很,连底下人也说看不惯他。 不如今日,我便借着他打你这事,免了他的职,再将他兄嫂一并赶出清河县,免得往后再生闲事。” 按说这是个绝后患的机会,我应当及时落井下石将这货从面前清扫走了才对,正要多咳上几口血以示支持,眼前却莫名浮现出那双小狼狗般的眼睛。 “这个……怕是不妥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7章 虎下水 县太爷扬眉问道:“大官人觉得有何不妥?” “太爷昨日刚任了他职务,今日又免,怕会累您声望。” 县太爷沉吟道:“那倒也是。” “今日他伤我之事虽然不妥,却因他那兄嫂不贤故意蒙骗了他,不如太爷重罚了他兄嫂,再给他个教训,惩戒一下便是。” 县太爷点头:“大官人说得有理。来人啊,叫人将武大夫妇投入牢里,先关他个数日。至于武都头,罚他一个月俸银给大官人养伤,叫他好生长个记性,往后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 下人领了诺去,我嘴里那个用猪膘做的血袋刚好吐干净了,吞了半盏茶将它咽下,也就不再多坐,与太爷拱手告辞。 刚一出门,差点与人撞个满怀,那人冷着一张脸:“西门庆,是你小子?” 在这县城里头敢直呼大官人名讳的当真没几个,这一位,却是着然惹不起。 “老泰山好,老泰山好久不见。” “你与我是好久不见,我手下人倒是经常见你,说!昨日你小子是不是又去丽春院了?” 心里头“格登”一声,去J院被老丈人抓个现行可不是好事,正要拱手解释,老泰山一把扯着我的领子就走。 “老泰山息怒,老泰山莫恼,老泰山你听我解释……” 吴千户将脸色一虎:“臭小子别嚷嚷,我且问你,昨日你去了丽春院,召那个新来的头牌没有?” 我赶快举手盟誓:“绝对没有,老泰山信我。” 吴千户将眼一瞪:“真没见?” “真没见,我是与那老鸨子谈生意去了,她买了我些货……” 吴千户手托下巴 ,表情很是匪夷所思:“连你都未见过,这个头牌可神气得很啊。 小子,我且问你,外人传那头牌是打波斯来的,一头金发,眼睛碧蓝如猫儿也似,骑上去如同烈马一般,瞬时就能要人老命,可是真的?” 我道:“这算啥稀奇?西域女人还不都是那样?” 吴千户将食指放于唇上,渐自出神:“果然如同烈马?那会是何种滋味?” 我一骇:“老泰山不会是对那烈马有意?你当心我岳母她……” “嘘……”吴千户四处看了一圈:“小子,我知你与那老鸨相熟,下回去叫她唤那头牌出来与我相见?” 纳尼?老岳父找着女婿替他拉皮条?我有点转不过频道来。 “我不跟月娘说是你带我去的,你跟你岳母也不要说。” “岳父大人想要见头牌一面不难,下回我去谈生意带着你便可,只是那女人妖冶,我怕你与她……伤身子啊。” “你老岳父我今年刚满四十三岁,身子骨好着哩,指不定是我弄得那烈马下不来地。” “是是是,我家泰山威猛,这几日我先孝敬您几瓶药酒将养着,改日小婿再去丽春院定然将您带上,亲自会会那头牌,往来开销全都记在我帐上!” 老泰山大喜:“好小子,真懂事儿!” “岳父大人,我还有一事央及你。衙门里那只虎游街完了,我想取那虎鞭虎肾虎骨虎胆来配药。” “你这话问得及时,老虎被抬回时还有一口气,昨夜才算是彻底死透,太爷今晨叫几个手下将它用盐硝上,余下些内脏还问我要不要,你想要,我这便领你去取。” 我泰山比太爷官职大,往来县衙也神气。 他领着我往后堂走,只见那只大虎被支在架子上,下头接个盆子,几个小厮正在拿着硝盐照它肚子里涂。 吴千户道:“将那虎肝虎胆虎肾虎鞭虎骨虎心都取了来,我家女婿要用。” 小厮为难:“千户大人,虎鞭与虎骨都还在,别的都没了。今晨武都头说他嘴里淡,想要吃点肉,便将那虎肾虎心与虎肝全都拿走炒菜下了酒。” “大胆!”吴千户瞬时恼了:“那些东西太爷没发话他就敢动?你们现在马上把他给我叫来,我要问他。” 我劝泰山息怒,为这种小事儿不值当。 我家泰山却小声道:“放心,拿着此事说武松,他定辩驳不得。老虎虽是他打死的,入了衙内便是公物,他不语而取,我便治得了他,去衣受杖二十整,他横顺是躲不开了!” 我眉头一动,“去衣……”“受杖……” 脑海里闪现出猛男帅哥被捆在凳子上,被棒子打得“嗯嗯,啊啊,哦哦”叫得儿童不宜,感觉好好刺激! 武松被几个人唤了来,进门就是一张黑脸。 吴千户一拍桌子:“武松,你私盗公物,该当何罪?” 武松低头闷哼:“那虎是我打死的,若我在山上直接将它给掏吃干净了也无人管,入了这衙门我倒是动不得它了?” 吴千户恼道:“你在山上之时方为百姓,如今入了这衙门便是吏人,吏人不守规矩,合该受罚。再说了,那些虎下水已经由大官人出钱买下,你私自吃了,那便是偷盗!来人,将他上衣去了,打他二十脊杖!” 下人们要上前,武松一瞪眼:“看你们谁敢!” 满屋子人都吓得一颤,哪个都不再敢动。那只老虎还支在架子上,谁也不想跟它一样下场。 吴千户声音有些打滑:“武,武松?你适才刚被罚了一月俸银,此时还不老实?当心我将此事说与太爷,叫他将你赶出衙门!” 武松胸襟起伏,明显心情十分不爽,突然将手一挥,大门“啪”的一声死死合上,满屋子阴风顿起,吓得那几个小厮一屁股坐在地上,个个混似筛糠。 吴千户的脸色也是变了,我知道但凡高手放大招,全是这样的前奏,暗自觉得这一回我与吴千户作得是有些过了。 吴千户壮着胆子强撑底气:“武松,你切莫乱来,这里可是衙门!”又暗地里招手叫那两个小厮赶快出去叫人过来,万一一会儿武松发狂,他手下千余人等一起围攻,先保着自己不吃亏再说。 空气凝滞,武松身上的肌肉块块紧绷,下一秒怕是就要撑破衣服鼓将出来。 他走到武器架前,将个鸡蛋粗的水火棒握在手里,转身一步一步向着我和吴千户走过来。 心中警铃大作,我与吴千户相互搀扶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里。 吴千户说:“武松,你切莫胡来,你若是伤了我和大官人 ,哪怕太爷会饶你!这王法也饶不得你!” 我说:“武松,你把武器放下,有话好说,世界上没有化解不了的矛盾,只是化解矛盾的手段各有不同。你还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人生。” 武松抬头看我,两眼如同着火一般:“你想要那虎下水?” 我说:“啊……” 他拿棍子指着我的鼻尖:“教千户打我也是你的主意?” 我想说这个可不是,看了一 眼吴千户那已然惨白的脸,硬着头皮道:“对,此事与我家岳父无关,全是我的主意 。” 他突然将手一抬,上衣瞬时被撑得稀碎,露出精赤的上半身。 春光乍泄,亮瞎人眼! 象是希腊神话里美到罪恶的阿多尼斯,象是意大利教堂壁画上走下来的波赛冬,象是一切俗套总裁小说中对男主的描述…… 总之,他就是很好看,五官硬朗深遂,胸肌腹肌二头肌块块紧绷,宽肩膀精瘦腰,肤色古铜,因凝着薄汗而熠熠生辉。 我用力咽了一把口水,强忍着没让鼻血喷出来。 他将棒子扔到我脚下,沉声道:“今日是我误伤了你,又将你买的虎下水吃了,此时就让你打我三棍。止这三棍,往后你我互不相欠!” 我愣住。 他已经将身子转过去,标准倒三角下连结着史上最性感翘-臀,那叉腰肌,那犍子肉……我又连着咽了好几把口水。 他背对着我道:“要打快打,别耽误二爷我的功夫 。” 我愣着没动,吴千户已经飞快地将棒子捡起来,照着武松的后背上连打三下。 “身为吏人,知法犯法,该当此罚!” 三下打完,吴千户将棒子往地上一丢,拉起我就往门外逃。 武松背对着我们,吴千户那三棒子落在他后背上只余下几道红痕,或许不痛不痒。 然而,他的背影却显得那般委屈,象个明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却非逼着自己认错的大孩子。 心,怎么突然就有些疼了…… ** 斜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喝茶,春梅给我捏着肩,娇儿给我揉着腿 。 大娘子叫人给我打着扇,孟玉楼给我读帐本。 “细细盘算了好几日,将大官人此次出行的帐目全都对了,这一趟若是往好了猜,挣下两千两怕是不止,哪怕是行情一般也能挣下一千五百两。” 吴月娘皱眉道:“大官人这次离家可有小半年呢,足带回几十车的好货,怎能只值这么些银两?” 李娇儿笑道:“大姐误会了吧?三妹妹说的不是银两,可是黄金。” 一两黄金十两银,吴月娘在心里头随便盘算了一下,就惊得一把掩了口:“有这么多啊?”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8章 兔子精和黄鼠狼 孟玉楼笑了:“这些单是大官人这一回出去获的利。 我这边又算了算,这半年多咱们在本地的田租房产加上在京城那几套宅子收的租子,还有往外放的官吏债收回的息银,这就又有五千多两的进项。 若是照着这个算下去,不带生意,今年咱们光是吃老本生下的利钱就有过万两了。” 吴月娘击掌叹道:“厉害,厉害,平日里我都不管帐目,只将这些事务交给帐房掌柜去理,未曾听过细处。今日听玉楼细算了一道,才知道我家进项如此之大,那平日里咱们的开销又如何?” 孟玉楼道:“这便是我想与大官人说的了,这厨下的帐目还有衣物坊的帐恍似都有些不对……” 吴月娘道:“哪里不对?你快拿来给我看看。” 两个人坐在一起头对着头细核帐目,哪里还记得前天晚上对着刨坑的事儿。 李娇儿捏着我的腿问:“大官人今日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我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昨晚又卖出去多少东西?” 李娇儿满脸得意地摆出三根手指:“整整三箱货,一件也不剩!” 我照她脸上捏了一把:“能干!那些东西你可都试过了?爽不爽?” “大官人你讨厌嘛……” 李娇儿偷看了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一眼,小声对我耳语道:“那些货有的是妈妈买去了,有的是姐妹们私下里管我要的。 那些油剂她们备了不少,说是有些客人急火火等不及的时侯她们能用上,免得那样的时侯痛。还有那角先生,她们也想多要些,有些时侯没客人,她们自己用一把也能解渴。” 我凝神,过了一会儿说:“那些油剂咱们可以自己配,未必能与西域的配方一样,但是应该也好使。 至于那角先生咱们也能试着用小羊皮做一些,不过到底能做得怎么样还不一定,总之就得反复试验,这一档事儿,你可得帮我。” 李娇儿羞红了脸:“看大官人这意思,往后那个事儿就要靠我自己了?你倒是省心省力。” 我小声说:“哪儿能光靠你自己?带大娘子她们几个人一起玩,把试用心得给我,我好改良。” “啊哟,大官人,你都坏死了!” 李娇儿跌在我怀里发嗲,吴月娘和孟玉楼一起看过来,脸色都有些不悦。 我干咳一声坐起来:“晚上我不在家里头吃了,你们几个人一起吃。” 吴月娘迎上来:“回来这才几日啊?不好好在家吃饭 ?又要找谁攒局去?” 我扬了扬手里那两瓶上好的补酒:“我去找你爹。” 月娘恼道:“我娘身子不好,你却给我爹送这些个?” 她将那两瓶补酒抢了去,又叫人送了两瓶好花雕过来:“给我爹送这个,我再叫厨下备几份点心给你带上。” 不与她倔,乖乖拎了酒瓶子和点心就往门外走。 吴千户住城外兵营里,说是为演兵方便。 我信他个鬼,他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就是怕住在城内我岳母管他太严。这会儿功夫去找他,他已不见人影,听说又跟那几个手下鬼混去了。 拎着那些酒菜往回走,转过街角却见那个帅气如同魔鬼的人正站在那里。心思一恍,我赶快闪身躲起来。 他面前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衙门里的吴帐房,一个是吴帐房的闺女,两个人合力把他逼到墙角。 吴帐房说:“武松,你前几日借我的那些银子几时还?” 武松道:“我未说不还,只是这月的银俸被太爷扣完了,一时无力还你。” 吴帐房把闺女往他面前一推:“不还也成,将我闺女娶了,我便不叫你还了。” 吴帐房的闺女生得瘦小,雪白的皮肤,脸上横生了一脸麻子,配上那对大门牙,就象是下雨天被溅了一脸泥点子的兔子精,跟他爹那个酷似黄鼠狼的瘦脸倒也相映成趣。 武松快要把自己一米九的大个子嵌到墙缝里头去:“吴老爹,这个……怕是不成。” 吴帐房恼道:“如何就不成了?我家闺女哪里配不上你?” 武松不敢看那个瘦得跟枣核似的帐房闺女,红着脸往墙头上看。 那爷俩继续不依不饶,吴帐房把手指戳到武松胸口。 “武都头,当初你管我借钱时,我可二话不说便将钱借与你了。你自己说说吴老爹我仗义不仗义?慷慨不慷慨? 我知你有难处,所以不逼你还钱,还叫我家月莲做了好饭好菜送与你吃。此时你吃干抹净了,却不肯娶她,这又是何道理?” 小兔子也学着她爹将腰一叉,呲出满嘴小獠牙:“你吃俺滴喝俺滴时,可未曾说过不肯娶俺,此时你吃干抹净占够了俺滴便宜却是不认帐了,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人?还号称打虎英雄哩。” 武松气得脸红:“那些东西是你们送来与我吃的,我若知道吃了那些东西便要娶你,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动那些吃食一口。” 小兔子和黄鼠狼一起恼了,一边一个来扯他。 “即是说了这话,那脸皮也就撕破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来娶了我家月莲,一来把你借的钱吃的饭全都吐出来,要不然啊,也就别怪我们出去说你这打虎英雄惯会赖帐,占人便宜!” 依着武松那粗壮的胳膊,随便一甩手就能把这两个人拍在墙上变馅饼。 然而此时的武松只管双拳紧握低头喘着粗气,人却是纹丝不动, 我知道此时应该回避,远离案发现场,却觉得手里的东西忽有千斤重,脚步想要往回迈,身子一转却又朝前走了。 那一对父女还在聒噪,我从墙后转出来,掩口干咳一声:“武都头,好久不见?” 武松抬头一看,立马将身子转过去,明显羞臊。 “咦,有一阵子不见,月莲生得越发俊俏了?许下婆家没?要不要大官人我帮你留意个好人家?” 兔子精弯腰一福,扭着身子撒娇:“大官人好坏,大官人又取笑人家,大官人真滴斯好讨厌的呢。” 吴帐房行了个礼:“大官人好,您这是出来遛弯呢?” 我把手里的酒菜扬了扬:“原想找我岳父吴千户喝杯酒,刚好他不在,这些酒菜便送与你吧。” 吴帐房赶快伸手接着,连声道:“小人谢大官人赏。” 我掏出手帕擦手,无意间把钱袋子掉在地上,冲着武松笑道:“武都头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些什么?” 武松抬头正瞧见那爷俩把钱袋子踩在脚底下,正在冲着他拼命挤眉弄眼,武松动了动唇角,哑声道:“未曾忙个什么。” 我点了点头:“那闲时请你喝酒,都头可莫要推辞哟。” 我拿着折扇摇了摇,晃晃悠悠出了巷子。 身后吴帐房爷两个赶快将钱袋子从地上捡起来,随便看了一眼便美得眉开眼笑,吴帐房对武松道:“今日的事情莫要说出去,你借我的那些钱我便不提了。” 吴月莲也赶快说:“这钱袋里的钱你可别想分上一文,以往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也就算了。” 两个人将那个钱袋子往怀里一装 ,提着好酒好菜转身就跑。 我摇着头笑了笑,折身回家,刚走了几步,天上却下起雨来。 我将折扇打在头顶,正要找个地方避雨,突然听见身后“忽哧忽哧”的,回头一看,却是武松跑了过来,将他的衫子脱下来往我头顶一甩:“给你,挡雨。” 衣服上那股浓重的体味差点熏我一跟头,我将那衫子取下问他:“衫子给了我,你就穿得这么单薄回去?” 那货抱着肩膀说:“我,又不冷。” 我被他给逗笑了:“适才那些酒菜给了别人,我还饿着呢,刚好把你这衫子当了吃一顿。” 他把眼睛一瞪,赶快把衣服往回抢:“只说借你,未说给你,当什么当?” 我“吭哧”一声就笑了,他看着我一愣,旋即脸又红了。 呆呆萌萌的小狼狗,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哩? 我说:“你也没吃饭的吧?走吧,我请你。” 他咽了咽口水,又问:“你那钱袋子不是刚丢了吗?” “西门大官人这张脸便是饭票,你只管跟我来吧。” 西城羊肉馆据说已开百年,卖的羊肉比外头贵三倍,还是有人整天排队来买。 武松一进门,闻着那股肉香味就不停地吞口水,我对掌柜道:“给我们上十斤羊肉,肥一点的,多暴葱蒜,另要两碗热汤,两个大饼,饭钱明日去我柜上结。” 掌柜的眉开眼笑:“大官人吃饭哪儿敢提钱?您先找位子坐,十斤羊肉马上就好。” 我领着武松找了个背静地方坐了,武松涨红着脸道:“有钱有势的就是好,吃饭都有人给赊。” 我将碗筷用开水烫了递给他一副:“你堂堂一个都头,原该比我体面,是你不知道该如何用势。” 他委屈得象个孩子:“衙门里头的事情弯弯绕,这个与那个相好,那个与这个故知,这个对那个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总想捅他些刀子,那个对这个处处抬举,关键时侯却与他扒坑,这些东西我全都看不懂,平日与他们周旋得快要累死。” 我抱着肩膀看他,无话可说。 象他这样的性子在衙门里头混,若是顺遂了那才叫怪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9章 你是不是该打? 羊肉上来了,武松他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我一个月的俸银全被罚了给你,哥嫂又入了大牢,家中无人给饭,我还要花钱在牢里打点着,莫叫他们受了委屈。 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我吞的一声就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懂的倒多。” 他说:“管谁叫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长你三岁,快叫哥哥。” 他才不叫,梗着脖子猛喝汤。 十斤羊肉两张大饼,竟是一点也没剩下,真不知道这孩子已经饿了几天了。 临走时我叫掌柜的用荷叶包了几斤羊肉给他,又取了两个饼叫他拿上明天早上吃,又交待掌柜的往后武都头来吃饭 ,全都挂在我帐上。 走出门外,看他的表情有几分纠结,我道:“都头莫要多想,我可没打算逼你娶我闺女。” 他咬着牙笑:“你那闺女若是随了你,打死也不会娶她,吃你多少羊肉我也不娶。” 我问:“我又怎么了?” 他说:“你就是个银人。”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把脸一板,迈腿就走。 他几步跟来:“这话是别人说与我听的,又不是我在编排你,你跟我生啥闲气?” 我冷笑:“我是个银人,你莫跟我走得近,当心我那银气过你身上。我家里有一妻四妾供我泄火,你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说错话,叫大官人生气了?” 这孩子,哪儿象二十五? 我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提着那些吃食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来我还是窝气,气他说我是个银人,还说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亏他们个个见我都恭敬地叫上一声大官人,原来背地里把我传得那般不堪,也就是武松这个傻子,听到了什么便跟我说什么,无遮无拦。 想了一会儿,我又笑了,银人便银人吧,反正现在我那些货卖得挺好,虽则百花丛中过,哪个也没招惹,却着实做的是银人的买卖,若是这般想,倒是也不亏了。 混混沌沌的想眯眼,脑海里又出来个贱索索的声音:“平白无故讨好他作什么?拉近了关系,以为他就不杀你?呵呵,不傻吗?就没听说过命里注定?” 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喂不熟他?我看他不象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系统贱笑:“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命里注定的事情,你想改?难得很!” 我沉吟,系统又道:“不过你这样也是对的,知道自己何处死,知道自己死于谁,却也要把日子过得好一些,什么人到这世上能活着回去?放宽心把日子好好过吧。” 前头跟我说那么多,这会儿又叫我放宽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开发的这货,我闭上眼睛又要睡,却听到耳边咿咿呀呀的有人哭,恼道:“你又闲大了?学谁哭呢?” 系统说:“不是我,是你闺女在哭。” 闺女? 我怔住,西门大官人还有个闺女? 转眼春梅跑进来道:“大官人,不好了,大姐儿在大娘房里闹起来了。” “这个丫头,混不晓事。”我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春梅服侍着我穿衣服,手腕上的镯子一闪一闪的,我问她:“春梅,这个镯子你喜欢吗?” 春梅脸一红:“喜欢,大官人眼力好,正合我的手呢。” 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改日给你再做个银钗子与它配,喜欢的东西只管跟我说,大官人全都买给你。” 春梅的脸红得滴血:“大……大官人对我已经够好的,我再不要什么东西了。” 我笑了笑,向月娘房里走,离得还有几步远就听见月娘闷声叫唤:“天爷,气煞了我!” 进门就见瓜果碎了一地,碗碟打了好几个,西门大姐站在屋子正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抹泪,满脸的不忿。 吴月娘倒在榻上直捶胸口,另几个女人围着她劝。 我恼道:“大姐,敢与你娘亲这般闹腾?还有没有个长幼尊卑?” 大姐抹着眼泪道:“爹,你只说我没有规矩,怎么不说她们几个是怎生算计我的?” 那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月娘冷声道:“大姐这话算是从何说?我们几个说你的婚事便是算计你了?饶是如此,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算计儿女的了。” 大姐道:“呸!我娘亲是陈氏,你又算是哪一个?称我父母?你也配?” “放肆!”我一拍桌子“陈氏又是哪一个?” 大姐嗷的一声就哭了:“爹,你连我亲娘都不记得了!你心里哪还有我啊?呜呜呜……” 尴尬ing……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陈氏是你发妻,你们十二岁成婚,十四岁就有了大姐,后来她病死了,你才娶的吴月娘。” 十四岁就当爹?大官人果然够禽兽!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哭,我涨着面皮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转脸问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玉楼道:“适才我与姐姐几个闲坐,说起来大姐的婚事,她与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洪的儿子定亲八年,怕是年底要将她送去。 结果这话叫大姐听见,进门就闹,非说我们几个嫌她憎她,算计着要把她给送出去,大官人瞅瞅,这满屋子东西都被打烂了。” 吴月娘气得捂着胸口直摇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胸口摇脑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丫头混不晓事。” 看我生气,月娘便顾不得自己恼了,反倒来劝我:“大官人莫恼,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说她两句便好,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问:“陈敬济家来人捎信了?” 月娘点头道:“前几日是有人捎信过来,看你太忙,未及给你说。陈洪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正妻的时侯,催着咱们快把大姐送去。可是你看大姐她,绝口不让提这个事儿……” 我看了看大姐,半大丫头,背着脸哭,连羞带恨的脸皮已经涨成了紫色。 我有点不忍心,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得嫁人了? 那人若是个懂事的还好,若跟我一样也是个畜牲,逼着她十四岁就当娘可怎么办? “跟陈敬济家说,让他再等等,我这闺女还想再多留几年。” 大姐止了泪,抬眼看我。 孟玉楼小声劝:“十四岁按说不小了,再不送,怕落得罪。” “能落什么得罪?我自己的闺女养在自己家里,吃他家里的米了,喝他家里的汤了?催催催,催他大爷 ? 横顺不是想图我们早些把嫁妆给他?你们替我封一千两银子过去,叫陈敬济那小子纳个小妾先使着,我闺女不急着送他。” 月娘被我给气笑了:“未见过你这样的老丈人,闺女没过门,先拿钱给女婿纳妾。” “但凡试人心,用钱错不了,我把这个借口给了他,他会怎么办也就能见他为人了。 大姐,不要再哭了,爹不会轻易把你嫁与那不靠谱的人。 陈敬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我们且行且观察,若他不是个东西,爹去替你退婚。” 西门大姐不哭了,春梅端洗脸水进来给她洗干净了脸,娇儿又拿了衣服让她换上,下人们将那些打碎的东西全给收拾干净。 待收拾停当,我把脸一虎:“西门大姐,你给我跪下!” 大姐吓得脸皮一抖,怯声道:“爹!” 我一拍桌子,她“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指着月娘苦口婆心:“我说大姐你……” 我问系统:是哪个混蛋给我闺女起这样的名字,亲爹都得管她叫大姐? 系统贱笑:原主没文化,看见是个闺女就随口起了这个名,难为你了。 我说:“西门大姐,你知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让你大气啊! 可是你呢,偏偏不学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还能说出月娘不是你娘亲这种混仗话来,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大姐不知我会这样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月娘在旁边轻轻拉我:“大官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道:“她年纪小,不知当母亲的辛苦,我若不说给她听,怕她往后还要再惹事。 大姐,我告诉你,月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勤谨持家,对你对我对这一家人都很好。 有了这样的母亲,你不好好珍惜,还要与她胡闹,你说你该不该打?” 大姐低着头小声说:“该打。”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0章 赌徒 “还有满屋子的姨娘,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她们,进了我们西门家,便是我西门大官人的人,我平日里待她们便恭恭敬敬的,你怎么敢对她们不尊重?” “爹,我没敢不尊重……” “当着她们的面又砸又摔还说尊重?大姐,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月娘是你亲母亲,姨娘们是你亲姨娘,你但凡再在她们面前摔脸子,我铁定会狠狠地治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还有你这个名字,叫什么大姐?害老子骂你都不顺口,往后叫朋朋,西门朋朋挺好听的。” 满屋子人都笑了,娇儿上前把朋朋给扶起来,月娘叫给朋朋拿点心,一屋子女人转脸又说说笑笑的,开心起来。 我叫人把银票给陈敬济送去,又叫把话带给他。 不几日,陈敬济带话回来,说是老泰山想要多留朋朋几年他也理解,不过还是想早些把朋朋娶回家,至于小妾他是不会纳的,银票过几天他会亲自给送回来。 这话听得倒也象是句人话,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个女人,穿到个男人身子里,又是穿到西门大官人这种男人身子里,对于男人的行为和心理有了更加客观深刻的见解。 所谓,十个男人九个骗,还有一个是教练,十个男人九个渣,还有一个在造娃。 反正男人脑子里横顺少不了两件事,一为财一为色,不为财色为义气的,只有武松那样的缺心眼儿。 说起武松,心里又是怪怪的,请他吃完羊肉,这个人便再没打过照面,凭空里消失了一般。又一想,系统已经剧透早晚我会死在他手里,还总惦记他干什么?嫌命长吗? 又一日,应伯爵约我吃酒,本不想去的。 这个货名声比我还差,人倒是不坏,只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一起混的那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毕竟这些人是我发展的微商下线,店里那些好东西他们自用了不少也往外卖了不少,每个月都不少替我赚银子。 应邀去吃酒,除了花子虚病着,别的人全都来了。 十来个混蛋坐一桌,场面很是壮观。 老应叫了几个娼妓来陪着,坐我身边的这个,脸上糊得粉足有鞋底子那么厚,一边唱曲一边掉渣子,一首曲子唱完,那张脸白一块黑一块实在是没法儿看了。 给了赏钱,应伯爵便催着她快走,哀叹道:“现如今这城里没有漂亮姐儿了,一个个的没人样儿,往后咱们可上哪儿玩去?” 孙天化笑得猥琐:“好看姐儿都叫大官人一人收了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我拿着花生米砸他:“打你个寡嘴!” 满桌子人都笑,云理守道:“其实城里还有个暗娼不错,名唤潘金莲的,怎叫个肤白肉细,嫁了个男人丑得没法儿看。 我去找她弄了两回,倒也滋润得很,到了第三回便上当了,他那丑男人竟然就在床下钻着,看我脱了裤子他便出来揪住我打,将身上银钱都抢干净了,临走还踹了我一脚。” 满桌人全都笑他倒霉。 孙寡嘴说:“大官人已经替你出过气了,前几日托着太爷将她夫妇关起来,怕是现在还没出来哩。” 云理守道:“出来了,昨日刚出来,打老远就看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怜儿见的。” 应伯爵笑他:“怎么滴 ?还不死心?银钱没被抢够,还是三寸钉那一脚没把你给踹废了?” 我看着酒杯道:“往后那个女人莫再沾了,她家男人不知道,她家二叔可莽得很。” 众人都知道武二那天在大街上把我打吐血的事,话题就此止住。 从酒楼里出来,我叫代安他们先驾着马车回去,我想随便走几步醒醒酒,转到前面的巷子里,正瞅见两个人在撕扯。 男的揪着那女人的领子道:“装什么正经?进牢里几天就当你自己干净了?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叫你陪我一回还不肯?我可给你现钱哩。” 女人用力挣他:“哪怕我是个娼也不会服侍你,死了心去,当心我唤我二叔过来,一拳打你个穿心透亮!” 男人笑道:“哈,我说你怎会贞洁成这样?原来是看上你二叔那个夯货了?吃过没?睡过没?他那丈二金刚的身子你可享得住?没把你这身细骨头压碎?” 潘金莲扬手就抽了那男人一耳光:“敢骂我叔叔,看老娘我不打死你!” 那泼皮见她发狠,咬牙切齿挥拳便打,连着照潘金莲身上打了几拳,那妇人竟是宁死不屈,抱着他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淋。 泼皮揪着她头发挥拳就要照脸上招呼:“你这□□胆敢咬我,你信不信我……”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 :“光天化日的作什么?” 那泼皮矮了我多半头,当即腰一弯:“大官人,是这银妇打我骂我,看她把我给咬得都出了血,我这就要上官府告她,你与我作个见证。” 我仗着酒劲骂他:“作见证也是瞧见你打了她,一个大男人和个女人动手,要点脸不?赶快给老子滚,晚上一分,老子踢暴你的蛋!” 这货知我不好惹,告了声罪,捂着被咬出血的手臂就跑了。 潘金莲乌发蓬乱着,一张粉白面孔被那人几耳光抽得活象个猪头也似。 想起来她那天与王婆合伙算计我的事儿,觉得她也活该。 我转身走,她几步跟上来:“谢过大官人相救。” 我不理她,她自觉没趣,顿了步子要往回走,却听一旁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几声嘻笑。 “三个六,哈,我赢了,拿钱拿钱!快点拿钱!” “武大,刚从牢里出来,你手气便旺成这样,这可不对吧?” 有人笑道:“有啥不对?没听说过男人戴了绿帽子,赌运才好哩,凭这你们哪个能与武大比?” 武大道:“放你娘的老臭屁,老子赢上一回,你便说这样话,输的一时你却不说了?改天你若赢了我,我也这般骂你。” 那人道:“武大,今日赢的这些也抵不过你往日输的债,这可怎么还啊?” 武大急声:“你们莫抢我银钱!还照老规矩,还不上钱,我老婆叫你们挨个弄一下!” 众人等的便是他这一句,当即吆五喝六的就要走,潘金莲听到动静转身要逃,那帮人早已从巷子里拥出来,冲上来一把扯住,上前就动手动脚 。 潘金莲拼力挣扎着大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们,想要做什么?” 那些人哄笑:“我们作什么那还用问?以往被弄了多少次?此时装什么节妇?” 潘金莲一个弱女子如何抵得过这么多的无赖泼皮,冲着人群后面的武大骂道:“天底下哪儿有你这等没脸的货?纵着外人欺负你老婆 ?” 武大将钱袋子在怀里护得紧紧的,假意上前扯了两把,道:“我一个人哪儿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他们说的给现银,娘子你闭上眼忍巴一下也便过去了!” 潘金莲一边与那些人肉搏一边放声号啕:“奴家怎生命苦,嫁了你这个畜牲啊!” 我紧握着拳站在暗处,系统说:“大官人,你的血压有些高,心跳也快了。” 我说:“我不想管,可是不管好象不行。” 系统说:“你要是管了,怕是就与那Y妇沾上甩不掉了。” 它话音没落,我的步子已经迈了过去,先是一拳把武大打飞,之后三拳两脚把那几个压在潘金莲身上的烂货揪起来凿出去。 几个人在地上跌得七零八落,武大捂着胸口骂:“你又多管闲事?可是与那J人有一腿!” 我指着自己的靴子问:“刚才是哪个把痰吐我靴子上了?都TM给老子赔钱!” 几个人凑在一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惊惧,我左手把右手关节弄得“咔咔”响,一步步向着他们走过去。 一群人自知打不过也惹不起,站起来就跑,武大腿短跑得最慢,还不忘指着潘金莲的脸骂:“J人,看回去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拂了拂衣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再回头,却见那妇人还缩在墙角里,眼睛是直的,脸色是死的。 复走回去问她:“还不快走?等着那些泼皮回来治你?”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走到哪儿去?他是我男人,我又能走到哪里去?” “……” 僵了一会儿,我去路边叫了辆马车,叫她坐上,我也坐上。 我问她:“有娘家吗?” 她苦笑:“爹死了,亲娘将我卖与张财主,张财主夫人又将我卖与这三寸钉,三寸钉又逼我作了暗门子,如今这一个城里头的人都在骂我,娘家人哪儿还会认我。” 我想了一会儿,对车夫说:“去衙门。” 潘金莲紧张道:“去衙门作甚?” “找你二叔,让他安置你。” 潘金莲低着头,紧张得鼻翼张合,手也不自在地揉着裙子,我看得懂她在怕什么,将脸别到窗外去。 武松今天没出去巡视,正带着衙役们练棍棒,听说我来找他,颇有几分意外。 我引着他到门外冲着马车一仰下巴:“你哥在外有了赌债,带着一群人要轮了你嫂子,我把她带来了,你看怎么办?”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1章 送礼 武松脸色立马变得黑青,咬着牙握着拳,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说:“这是你的家事,我只管告与你知,管与不管在你。” 武松说:“那是我兄长,这是我家嫂,让我如何办?” 我冷笑不语,马车里那人掀开车帘朝这里看了一眼,与武松的眼神对住,脸色顿时一红,手忙脚乱地把帘子放下。 武松的脸也红了:“事已至此,我只能是找个地方将我家嫂先安置着,不叫我哥哥找到她……大官人,你能否借我些银两?” 我甩给他一包银子转身就走,武松在身后道:“武松代嫂嫂谢你。” 不用谢,只求你拿刀砍我的时侯利索点,不要让我太痛苦。 我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心中满是悲怆,又不知道这股悲怆从何而起,反正就是挺想哭。 潘金莲对武松有意,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我让武松安置她,算是成人之美,还是在逼着武松那颗卫生球跳进潘姓妇人那个粪坑里? 系统里面嘀嘀咕咕一通乱响,我恼道:“又弄什么噪音?” 系统说:“不是不是,剧情走向有些乱了,我得理理。” 乱? 我回头看向马车,只见武松已经钻了进去。 车厢子颤了几颤,又颤了几颤,颤,颤,颤……颤得我肝痛,也不知道里面那两个人做了什么动作…… ** 陈敬济从京城来了,作为准女婿头回登门,自是不能空手,除了大堆礼物之外,还有我那一千两的银票,以及他誓不纳妾的决心。 吴月娘道:“看来这孩子挺有诚意,看你不在,还说晚些再登门,我瞅了,挺斯文白净个人,礼数也够。” 我家朋朋在旁边玩着发梢不说话,脸拉得老长,看来对那个小子不太感冒。 我说:“我晚些还不在,你们几个接待他。” 月娘道:“这样不妥吧?” “妥得很,明知道是头想拱我家大白菜的猪,我能给他好脸子?”话一说完,我转身便走。 晚一时陈敬济来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月娘留他吃饭 ,一味说我柜上太忙抽不出空来招待他。 陈敬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一再表示想要把朋朋早点娶回家,月娘只推说这事儿要与大官人再商量,她一人可作不了主,席间又多劝了他几杯酒。 吃完了饭 ,月娘推说累了,叫下人引着陈敬济去花园里坐着喝会儿茶,等我回来。 陈敬济到了花园里,先听到一阵娇笑:“飞得高些,飞得高些,飞得再高些……”转眼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扯着个风筝线撞到他怀里又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腕子直说痛。 陈敬济慌了,打躬作揖直说得罪,下人道:“这是府上二娘。” 陈敬济红着脸道:“二娘好,小生得罪。” 李娇儿坐在地上看他:“你是谁?” 陈敬济道:“小生陈敬济。” 李娇儿眨着一双妙目道:“咦,原来是我家小姑爷啊?失敬失敬。”作势站起来,却又握着脚腕一声娇哼,对着陈敬济一伸手:“好姑爷 ,快扶我起来。” 陈敬济无措,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下人早走了。 这小子将袖子长长地垂下来,又在手上折了几层确定不会与李娇儿有任何肌肤接触,这才扶她起来。 李娇儿将身子半倚在他身上道:“将我扶在旁边坐下。” 陈敬济告了罪,将她扶在石头上坐好,李娇儿抬脚把鞋袜一脱,将手抚上红肿的脚腕 。 娇儿的脚生得极美,软软的白白的一团,脚趾甲涂得鲜红,看上去就象一窝点了朱砂的鲜莲子。 陈敬济把身子背过去连连擦汗,李娇儿忍着笑又哼哼了几句,道:“怕是伤着筋,没有动着骨,劳烦小姑爷将我扶回房里去。” 陈敬济再次告了个罪,双手将李娇儿扶起来,却是看也不敢看她,一步一挪地将她往房里送。 李娇儿有个特点,身子特别软,真跟没骨头似的,往常她往我身上倒的时侯,我就常起鸡皮疙瘩,难为陈敬济这小子是怎么忍着没流鼻血的。 到了房门口,陈敬济死活不往里送了,李娇儿也就不再拿他,唤了丫环叫给自己扶进去。 陈敬济擦干净额头虚汗,照着下人指的方向往花园里走,到了地方一看,却见那石凳上懒懒地躺着个人,胳膊小腿白花花地在外头露着,人却是已经睡着了。 乌发披垂下来,更趁得那张脸儿如同玉砌般白嫩,正是府上三房孟玉楼。 玉楼真应了她那个名字,斜斜一躺果如玉楼将倾,一身肌肤如玉如脂,硬是连一个黑点儿都没有。 陈敬济红了脸,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要折身找个下人问问,孟玉楼醒了,睁开眼睛就是一句:“啊哟,可是哪里来的小相公,吓了我一跳。” 陈敬济又施礼:“小生陈敬济。” “哦,是陈公子啊!”孟玉楼挽了挽头发坐起来笑道:“失礼失礼,我适才在此纳凉,不留神便睡着了,陈公子勿怪,快请坐,来人啊,上茶。” 陈敬济偏着身子坐了,不敢看孟玉楼脸色,孟玉楼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一时春梅也来了,挽起手腕沏茶泡水,手脚麻利,人也平和,陈敬济知她原来是个丫环也就不怎么拘着,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 左等右等我还不是不回,孟玉楼告了罪,说许是柜上实在太忙,抽不出空来,叫陈敬济先回客栈里等。 □□梅送着陈敬济出来,长廊上又见一个美人,乌发披垂,素着一张脸正在抚琴,病恹恹西施模样。 陈敬济问春梅:“这位又是谁啊?” 春梅笑道:“这便是我家的四娘子了,平日里身子不太好,今日天好这才出来。” 陈敬济抚着下巴道:“大官人艳福,姨娘们挨个都美得很。” 春梅抿着嘴笑了笑也便没再说什么,问清了陈敬济住在哪里,便叫车夫送他回去。 我把系统上的大屏幕点灭,啧着嘴道:“这货真他喵滴不怎么样。” 系统吭吭吭笑得犯贱,门帘子一掀 ,我那几个女人鱼贯而入,吴月娘道:“大官人,试出来了?人还行吧。” 我把眼睛看向李娇儿,李娇儿眨着眼睛看我:“我也觉得还行,又没多看我一眼,人也算是懂礼。” “玉楼觉得如何?” 孟玉楼嗔道:“我一个老太婆,你叫我又露胳膊又露腿的,人家也不曾多看我一眼,将来真成了一家子,我这老脸都怕没处放去。” 我又问:“春梅觉得如何?” 春梅向来泼辣,直说道:“没觉得如何,我与他说话他也理我,出门时见了四姐姐还问了两句,顺便夸了夸咱们府上姨娘都生得好。” 我耸着肩膀冷笑,月娘捶我:“说句话啊,孩子看着你呢。” 朋朋咬着嘴唇,表情忐忑。 我说:“朋朋,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姨娘们只能替你试探,大主意还要你定。” 朋朋摇着头,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人,我就想在爹爹身边伺侯着,哪儿也不去。”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我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惊呼:“哪儿来的混人,丢只死鹿在这墙里头?吓死个人!” 出门一看,只见花园的草丛里躺着个死獐子,眼上中的箭,皮毛还是好的,浑身血淋淋,竟然肚皮还能动弹,看着是挺吓人。 正自奇怪,又听一声闷响,从墙外面又飞进一只死兔子。 我有些恼,飞身上了院墙骂道:“哪里来的混人?往我家院子里乱丢东西?” 墙外站着那个丈二金刚似的人,听见说话,仰脸看我,眸如寒星,一脸蠢萌。 “武松,干啥往我家乱扔东西?” 武松放下手里的板车,拿着袖子蹭了蹭鼻梁:“刚打的香獐子和野兔,热乎乎的拿来给你,你倒还怪我?” 真是哭笑不得:“有你这么送礼的吗?放着大门不走,隔着院墙丢?叫我家的狗给叼走了,你这片苦心谁知道?” “被狗叼了,那也是饱了西门家的畜牲。” “嘿,你这小子找打。” 从墙上跳下去要揍他,他抬手卡住我的手腕往他怀一拽,反手揽住我的腰,我们的嘴唇差点碰上,他偏了一下,我的额头便贴上了他的脸。 身后一辆马车擦着我的后背衣角飞驶而过,惊出一身冷汗。 武松低头看着我,两个人的眼神一碰,顿觉不妥,赶快分开。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爹爹,那人是谁?好生俊俏个模样。” 我骂道:“朋朋,你给我下去,大家闺秀哪儿有踩着梯子上墙头的?” 朋朋作鬼脸:“那也是跟着爹爹你学的。” 武松有点奇怪:“这是你家闺女?都长这么大了?” “大官人我象你这么大的时侯,她都十一了,你呢?身边可有眉目了?” 本是句玩笑话,说完了心又象被猫挠了一样,真怕他开口说出个什么来。 好在他只是拍了拍手,将身上那件旧衣服的衣襟扯正了道:“那是个雄香獐子,肚脐里有麝呢,快叫人给取了配药,晚一些怕是不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2章 大官人和武松共浴 我说:“这事儿不用我管,自有女人们替我操心,谢过武二爷了。” 他收拾了架子车转身要走,我心头一热快步跟去:“二郎,你嫂嫂可安置住了?” 他嗯了一声:“安置了,在城里借了间房,主家管饭 ,一个月只要二百文。” “你一个月的俸银不才三百文?都给了她,你吃喝什么?” 他闷声:“你上回借我的银子还有些。” 我上前攀住他肩膀,压低声音道:“二郎,帮我个忙吧?” 他回眼看我:“嗯?” “具体说来,是叫你嫂嫂帮我个忙。” 我把话说完了,原以为他会把我一巴掌打回来,然而他没有,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那行吧,我与她说说去。” 我向他道了谢,回来的时侯就哼起了小曲。 月娘道:“久不见大官人这么高兴了。” 我说:“还好还好。” 她又问:“陈敬济那里,你看怎么办?” 我说:“好办好办,把他住的地方告诉我,我明天会会他去?” 月娘想了一下道:“也好,老泰山去看望女婿虽不合礼法,却人家也来府上两回了,你去便去吧,我给你备下些礼物拿上。” 第二天我赖过了中午才出门,手里提着几样点心,先到衙门里寻着武松,叫他带我去找金莲。 武松看我红光满面,语气有点酸:“去见我嫂嫂你便美成这样?” 我咬着牙笑:“见美人还不美,见了什么人才美?” 武松别脸看向车外不说话,我也就不再逗他,翘着腿哼歌,我的腿长,他的腿更不短,车子不算宽敞,四条腿总是能碰上,隔着单薄的衣裤能感觉到他连小腿都是紧绷的。 至于紧张成这样吗?他嫂嫂又不是外人? 金莲家住得偏僻,若不是他带着,我还真不好找,许是看我神色古怪,他又解释:“不想让那些泼皮寻她麻烦,地方就找得背了些。” 我点着头说:“哦。” 唤着房主开了门,我们两个人踮着脚尖往楼上走,到得窗外,我故意顿住脚扒着窗子听了听,然后走过去把房门一踹,大声道:“大郎哥,我来买你家炊饼啦!” 床头上白花花的两道身影正抱在一起啃得起劲,男的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妈啊!”一声赶快往床底下钻,女的却淡定,懒洋洋的开始往身上披衣服。 我对着那个露在床腿外面的大白屁股悠然长叹:“陈敬济啊陈敬济,拿着P股拜老泰山,这可不合适吧?” 陈敬济知道这回是躲不过了,掉过头来就抱我的腿:“西门大爷,我错了,我真是错了,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爹。” 金莲将衣服全都穿戴整齐了,下地倒了杯茶水给我,武二这才进门,看到陈敬济那个熊样也是一脸恶心。 我说:“事已至此,只能是退婚了。” 陈敬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指着藩金莲道:“是她,是这Y妇,是她故意勾引我的,西门大爷 ,我真是叫猪油蒙了心!你就宽恕我这一回,若是娶不回大姐,怕是我爹要剥了我的皮。” 藩金莲冷笑:“ 老娘我勾引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中了计?还不是你骨子里头浮浪?这样还想给大官人家里当女婿?作你的美梦去!” 陈敬济低着头,脸色猪肝一样紫。 我道:“闲话也不多说了,敬济,明日你便回去吧,你和我家朋朋的婚事就此作罢了,你家之前送来的聘礼我还给你退回去。” 陈敬济怂头耷脑:“大官人,我怕……” “怕个甚么?怕你爹打你?” 那货讷讷得象只母蚊子:“他打我是肯定的,我是怕带着那些聘礼回去,路上遇个打劫的我要小命不保,要不然,大官人你把我给送回去?” 连武松的表情都象是忍不住要一巴掌拍死这怂货了。 不过我想了想,倒是同意了。 陈敬济看我应了他,差点抱着我的腿叫祖宗,又哭了一阵,这才回去。 武松陪着我喝茶,问:“真要送这货回京?这一路上可不太平。” “我倒不是真怕这货死在路上,而是怕他在他爹面前颠倒黑白,不说是他嫖暗娼,反说我西门大官人故意刁难悔婚。” 暗娼那两个字出了口,我也觉得不妥,藩金莲反倒没所谓地笑了笑,径自出去了。 我也不好多坐,告辞下楼。 听得身后藩金莲小声跟武松说:“大官人待我二人不薄,这一路凶险,要不然你陪着他去?路上多个照应。” 武松说:“嗯,我再想想。” 心里刚刚升起的快活被这两句话给压得没影,我待他二人不薄?他们已经是二人了? “你不是料定武松对藩金莲无意的吗?” 系统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我被他惊了一跳,没好气地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 系统冷笑:“你央及他跟金莲说这事,他磕儿都没打就同意了,若是真心喜欢那妇人,怎么会答得这么干脆?” 这话虽然在理,可是听着武二和金莲说话的情形我还是心里不舒服,凭什么是待他二人不薄?我明明只想待武松一人不薄! 强行打消了念头,回家将事情告诉月娘,顺便跟朋朋说这门婚事已经吹了,叫她放心。 朋朋高兴得满屋子乱跳,直叫我是她亲爹。 除了月娘之外,别的女人们好象也都松了口气,我猜她们早已看出来陈敬济那货一直在装,却没有一个敢直说出来,毕竟妻和妾还是不太一样的。 晚上我与月娘宿在一处,她又撩我,我捉住她的手说:“明日还要赶路,别闹了。” 她头顶的J渴值停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说:“对不住月娘,其实我……” 她笑了,将身子背对着我:“大官人莫言语,奴家懂的。” “月娘,真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是我以前年轻时太不知自重,吃了太多那样药,如今却是有些不行了。” 她回身看我:“真不行了?” “真不行了。” 她怨气略减:“等你回来,叫柜上郎中好生调养一下,奴家非是离了那事儿活不了,实在是还想再给你生个儿子。” “……” “哪怕我不生,也叫妹妹们给你生个,大姐早晚是要嫁人的,咱们西门家不可没了男丁。” “……” 怎一个愧字了得?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早早起来为我备了早膳,将行李打点完备,嘱着小厮一路上将我服侍好,又带着全家女眷将我送出门外。 接了陈敬济那厮一起走,才知道这货竟然连马都不会骑,除了乘车只会坐轿。 真想一耳瓜子糊死他,精神头儿全都长到女人身上去了,真真的不成材来不成器。 出得城门,只见一人遥遥立于马上,一身黑色衣裤穿得紧致,帅得扎眼。 我自心头一热,转念又想,他不会是听了他嫂嫂话这才来送我一程的吧?满腔热血化为凉水,对着他一抱拳:“武都头早。” 他道:“不早了,走吧。” 我说:“哦?” 他说:“我送你到京城。” 难掩心头惊喜,干咳道:“这个就不必了吧?大官人我也是时常出门在外的人。” 他已打马在前头开路:“今时不比往日,谨慎些好。” 我跟在他身后,强绷着满脸乱跳的肌肉,生怕会忍不住喜色满面。 陈敬济那货从马车里伸出脑袋来:“西门大爷,这人是你朋友?好生孔武的样子。” 我冷笑着看他:“他不是我朋友,你睡的那个却是他嫂子。” 陈敬济把王八脑袋缩回车里,再不出声。 及到日暮,止走出五六十里地,我终于明白陈敬济那货为啥不骑马了,他娘滴,硌得老子蛋疼! 下了马,一身儿狼狈,两条腿成了罗圈,走路都并不到一起去。 陈敬济凑过来贱笑:“西门大爷,怎滴这样形状?” 我照着他身上就踢了一脚:“老子家伙大,你小子比不了。” 陈敬济捂着嘴,一路笑着跑开了。 我说要两间上房,老板娘说:“这位官人对不住,上房止有两间,一间叫那陈公子占了去,另外只有一间了。” 我回头看武松,武松说:“都是男人,挤巴一下吧。” 我就开开心心地要了一间房。 武松下去喂马,我将房门掩上就开始脱衣服,小二已经将热水备好了,满满的一大盆,脱了衣服坐在里面一浸,身上疲累顿时轻了一半。 房门开了,却是武松走了进来,看了看我也不说话,止把房门插紧,转手就开始脱衣服。 我吓得怔住:“干什么你?” 他已经三两下把自己脱得精赤条条地走了过来:“一起泡泡,我也累得不行。” 乌黑一大团正对着我的脸。 我捂住眼睛惨叫:“武都头怎么这般不讲究?” “哗啦”一声响,水面瞬时淹齐了脖子,那人已经坐进来了,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讲究多,我平日里练武累了便与手下一起去河沟子里泡澡,满沟子光腚男人,谁还多看谁一眼?” 我把眼睛从指缝里溜出来看他,只见那人坐我对面,一头乌发散落在扎实的肩膀上,他坐得比我直,露出胸前那羞色的两点,肤色古铜,肌肉有型,我真想现在就死过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3章 不是他 见我偷看,他眯眼笑了:“大官人怎么长得这么白?” 我伸手捂胸:“谁象你,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 他哼了一声,拿起水瓢就往身上浇,一头浓重黑发被淋湿了贴在额头上,更衬得他五官俊朗有型,我有点呆不住了,把挨着他的膝盖拱起来,抱着肩膀侧过身去,那人感觉地方大了,动作更加放肆,拿着毛巾上搓下搓,还问我有澡豆不? 我问:“那是啥东西?” 他说:“你们有钱人洗澡不是都用澡豆?搓一搓能叫身上干净的。” 我哧之以鼻:“我们有钱人不用那东西,我们用的是香胰,搓一搓身上能起泡泡的。” 他拿脚照着我身上一蹬:“拿来给我用。” 还真不拿自己当个外人。 我用包巾裹了自己,羞达达站起来到包袱里面寻了香胰递给他:“我家娘子亲手做的,你可省着点使。” 他才不会省着点使呢,拿着香胰在水里沾湿了,大刀阔斧的就往身上搓,不一会儿就搓出一身细腻的白色泡泡。 想象一下,身高一米九的帅哥猛男沾着一身白泡泡对着他那一身肌肉块儿上摸下摸的模样,你还站得住不? 我不敢回头,裹着条湿哒哒的大巾子站在盆子外头背对着他。 只听那人“忽忽啦啦”几下把自己冲干净了,往盆子外头一跳,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 我这才转身,一看那盆水可就恼了。 “你把水弄得脏成这样?我还怎么洗?” 他哼声冷笑:“谁叫你刚才不一起洗的。” 我气得要死,护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了,穿了寝衣往床上走,那货已经扯了一件我的寝衣穿上,枕着手臂翘着腿,瞪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往里头让让。” 他懒洋洋地将P股往床里头挪了一寸。 我侧身躺下脸朝外,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他从身后推了推我:“大官人,适才洗澡你把自己捂得那么紧干什么?” 我闭眼哼他:“不捂那么紧,叫你看啊?” 他的笑声很贱:“我就知道大官人害怕被人看,坊间传说,你那物是打小被药养出来的,寻常就有八9寸,用时都得三尺多……” 一股血气直冲脑头,我拿起手肘怼他:“屁话!” 他把我的手臂一别,将我脸朝下扣在床上:“哟,又动气?难不成是真的?” 我咬着牙一抬腿将他从床上踹下来,挥拳就打:“不三不四的话都是谁说的?老子回去就拔光他们的牙。” 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着与我过招:“说说又便怎地?人家是赞大官人你威猛呢!” 威猛你大爷! 我拼尽十成武力值一通王八拳抡过去,然后三招两式被他打倒在地,拧着我的胳膊盘在头顶,顺势骑在我肚子上:“说,服也不服?” “服你大爷 ,你给我下来!” 他反把屁股在我身上坐实了,作势来揪我耳朵:“嘴还挺硬?真当你打得过我?” 我气极:“堂堂一个都头,欺负我一个百姓,还要点脸不?” 他把鼻子凑近了看我,满脸邪气一字一顿:“二爷我从来都不是个都头,就连顺民也不是,欺负你了又能怎地?” 我被唬住,此时的武松绝非往日模样,十足匪气与不羁。 恍然觉得那日背对我,教吴千户打他三棍的绝然不是他。 被吴帐房父女逼到墙角满脸委屈的亦不是他。 就连在金莲房里与她温言商量着要送我一程的也不是他。 只这满身兽性,未经驯化过的模样方才是他。 看我被吓得不说话,他又笑了,懒洋洋地从我身上下来:“逗你一句就恼,真不好玩。” 说了半天,原来你小子是在玩我! 我气哼哼地把被子抱过来,到床的另一头去睡,半夜里他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故意,总把脚往我脸上蹬,害得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窝都是青的,满副被摧残的模样,那厮倒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这一路我气哼哼的再不理他,他亦不搭理我,吃的喝的却大大方方叫我花钱。 用我的东西也不心痛,我的寝衣,我的鞋袜,我的香胰子和月娘她们精心给我调配的护肤品,看到我用什么他便用什么,除了我的内-裤他不穿,别的挨个试个遍。 真后悔为什么让这瘟神随我来这一趟,说什么害怕半路上会遇到贼人,他就是个贼人! ** 陈洪五十来岁,五短身材紫红脸膛,见了我神色不咸不淡,看到陈敬济则两眼冒火。 “竖子无用,连个妻子都娶不回来!” 陈敬济在我身后缩成个鹌鹑。 我拱手道:“陈大人安好。” 陈洪还我一礼:“大官人里面请。” 入了内堂,分宾主坐定,话转正题。 陈洪道:“我这儿子被我教养坏了,向来不怎么晓事,之前与大官人结亲家时便说过,你可将他看作自己家孩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看他不成材,兀自打杀了便是。今日反倒劳你把他亲自送回来,老夫有愧。” 这话说的,明明是在怪我。 笑了笑道:“陈大人,敬济是个好孩子 ,只是他与我家大姐儿没有缘份,两口子过日子非一日两日事,强扭的瓜不甜,哪儿能为了大人们这一点面子就教委屈了孩子们的终身?” 陈洪冷笑:“大官人客气了,只管直说看不上我这小门小户家里的儿郎便是。” “陈大人这话不妥,分明是我西门家不敢高攀。” 气压有点低,空气有点冷。 陈洪把眼睛看向陈敬济:“你说,到底是因为何事?” 我端起杯子喝茶,将眼睛斜斜看向陈敬济,用眼神威胁道:当着你爹给你留着脸面呢,看你是自己说,还是叫我当面揭穿? 陈敬济干咽了几把口水道:“爹,我去西门大爷府上诚心求亲,从中出了些差池,叫西门大爷怪罪了……” 陈洪竖眉:“因何得罪啊?” 陈敬济脑袋又快缩到肚里去:“孩儿行走不慎,叫那暗门娼妇给讹上了……” 虽然故意遮掩歪曲 ,却把责任都揽归了他自己。 我将杯子放下,长长叹了口气。 陈洪尴尬了半晌,恨声骂道:“不成材的东西,去丈人家求亲也能招上这等烂事,老子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 又道:“犬子惹下这等腌臜闲事,难怪大官人生气,只是话说回来了,你我都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知他如那刚偷过腥儿的猫子一般。 有那不良妇人引诱,哪个还能管得住自己?大官人给我几分薄面,这个退婚的事情莫再说了,我今后定然好好惩治他,断不叫他再犯。” 我作势沉吟了半晌,压低声音道:“陈大人年轻时我不知道,在下年轻时可没少荒唐。 要着我说,这确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一时糊涂,我也想原谅他。不过……唉,这话好说不好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陈洪拱手:“大官人但说无妨。” 我冲着门外一指:“看见外头那人了不?铁塔也似的一个黑奴,硬是从清河追我到京城,为的是什么啊? 因为你儿子那日睡的是他嫂子!依大宋律例,淫人妻子者可是要游街挨棒充军流放的啊!你说这事儿我该如何办?” 陈洪吓得呆住,看了看门外武松那张酷脸,腿肚子明显抽了筋:“大官人怎生把他给带来了?” “我又何曾想带?是他非要来!敬济全程跟着,他可全都看见了,我们未出城门就叫他给堵上了,说是要送我,我说不用送,他却非要跟。 当天晚上在客栈里把我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打,第二天早上我那个鼻青脸肿的样子,你问敬济!” 陈敬济的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含着眼泪道:“是是是,那货确是那Y妇家的二叔,这一路上看我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若不是大官人护着,怕他早已把我打成肉酱。” 我拎着明显宽大的袖子叫陈洪看:“瞅这一路上把我给打的,叫我足足瘦了二十几斤。” 陈敬济赶快点头,吸着腮帮子叫他爹看:“是是是,大爷临走时可白胖得很,这几日叫那厮连骂带打,就瘦成这副模样了。” “给老子滚到一边去!”陈洪抬脚踢了他儿子一个大马趴,又道:“竖子不成器,叫大官人跟着受屈,老夫惭愧得很。” 我大度摆手:“孩子嘛,哪儿有不费心不费事的? 只是我不敢再教大姐嫁与敬济了。你想,他二人成婚后,万一那厮顺藤摸瓜到你府上日日闹腾,陈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退一万步讲,他不到东京来闹,止到我门上日日苦缠,我也无法啊! 陈大人啊陈大人,舍了你这门亲事我是万般心痛,可是你看那厮模样,你我二人怎生缠斗得过?” 陈洪道:“是是是,大官人此话有理,这门亲事退便退了吧,咱们不招惹这般人物。” 又从袖内取出一叠银票强塞过来:“大官人太讲究,亲事不成情谊还在,你又费事将那聘礼悉数送回,岂不是在打老夫我的脸? 这些银票你且收下,算是老夫歉意,也劳您好生安抚那厮,你我都是场面人物,与这样的人耗不起啊,耗不起!”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4章 不该那个的时侯那个 左推右拦了老半天,银票还是落入荷袋里。 陈洪出门又将我送出老远,至于那武松,陈洪是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走出两道街,我将银票分成两摞,递给武松一摞:“拿着,人家给的。” 他瞪我:“我送你来又不图这个?” “啧,不开窍是不是?这是我强讹陈洪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他的脸色这才放了一放,将银票收好装进怀里。 东京街上挤挤攘攘,完全走不动,下了马向周围人打听,得知此时已是三月底,几家妓楼要赛花魅,白日游花船,晚上要放花灯,比歌舞,因此热闹。 我平日里最爱看热闹,将马交由小厮牵回去,便和他一起往人堆里面钻。 脂粉味儿,汗味儿挤了个满脸,再抬头时那个黑大个儿早已被挤出十丈远。 忽听人群里有人喊道:“快看,花船过来了!” 打老远看到河面上飘来一艘船,上饰五色彩绸大簇鲜花,中间坐一女子,用薄纱掩着面,正自抚琴,离这么老远根本看不清个鼻子眼,却听周围人连声赞叹:“好一个国色天香的人物啊!” 我自冷笑:“脸都被挡上了,你们就瞎嚷嚷?有本事叫她走近了,把脸上的纱布取了让我再仔细看看。” 身边有个大白胖子鄙薄着看我:“你是打外地来的吧?连她都不认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师师!” 啊哟,名人啊! 我眯着眼睛又往前伸了伸脖子,这回看清了!她还是没有脸! 索然无味,转身想走,忽见有一只手越过我,正在摸那个大白胖子的钱袋,摸了一下钱袋没掉,又摸了一下,钱袋还是没掉,再摸一下,钱袋依然没掉。 那只黑爪子在我身上蹭了一下木有收获,再蹭一下还是木有收获,又蹭一下,还蹭一下,叕蹭一下…… 连我都急了,转身对那猢狲道:“这位兄台,你说我说你吧,象是要断你财路,我若是不说你吧,良心上也过不去,你说你都这水平了还出来干嘛?这不拉低行业水准平均值吗?干脆,你抢一个得了!” 猢狲抬头看我,目光中似有感悟,忽然抬手把我腰里的荷包一抢,钻到人群里面就溜! 我急得大声喊:“唉,我让你抢他,你抢我作什么?” 那人哪儿肯理我,象条鱼似的钻过人群转眼就没影了。 他奶奶的!我气得挤过人群就去追他,待到出了人海,却见那厮的人影化成一个黑点冲着东街就去了。 我提上鞋抓起长衫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足足追出十里地,离他还有十几丈远,我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厮依然身姿轻盈,正要跟荷包里尚未捂热的几百两银票道个别,忽见头顶一道黑影掠过,牢牢落在那猢狲面前,大手一伸:“把钱袋拿来!” 怎地一个帅到冒泡的武二爷! 那猢狲看他孔武却也不怯,将身子一矮硬是从他□□钻过去了,武松从身后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二人就此缠斗起来,十几个回合,竟然是拿不住他,那人的身子就象个泥鳅似的,横顺抓他不住。 旁边跑过来个小孩子,嘴里含着糖豆跟我一起蹲在旁边看热闹,我把他手里的糖豆一把抢过来。 “看什么看?老子打劫呢!” 小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哭,吊着满脸大鼻涕回家找他妈去了。 把糖豆照着地上一撒,那猢狲没有防备,脚下一滑倒在地上,被武松一把按住,左一拳右一拳打得热闹。 我怕他手痛,把脚上的硬底官靴脱下一只递给他,跷起一只脚靠在墙上边吃糖豆边看他打人。 那小子转眼满脸开花,竟然还是不服,挣着脖子骂道:“二打一算什么英雄?你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一百步之内能拿得住我时迁,便算是我输!” 这货是谁? 拉住我家神兽高高扬起的前蹄儿,眯眼看向猢狲:“鼓上蚤时迁就是你?” 那厮扬脸:“正是!” “我呸!业务水平这么低,还敢号称鼓上蚤!” 时迁嘴硬:“在下手上功夫许是差了些,轻功可是天下第一。” 武松挺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算个甚么东西,也敢称天下第一?” 我有点奇怪:“你不认识他?” 武松一脸嫌弃:“鸡鸣狗盗之徒,我因何要认识他?” “这下我就放心了,啥也别说,直接给剥了吧!” 我们两个人联手,三下两下把时迁给剥了个精光,绑到了旗杆顶上。 他的衣裤我们也穿不了,他腰里的钱袋竟然还不止一个。我拿走了我的那个,不是我的那些,我也拿走了。 突然感觉作强盗是件很意义的事情,转眼荷包里百两变千两,我和武松决定早点把这些钱给花掉。 到春秋楼吃了点茶饭,叫小姑娘们唱了两支曲子,银子还是花不完,我决定去京城最大的妓楼去看看,近距离观察一下李师师。 武松明显不喜欢那种地方,说他不去。 他不去,我一个人去了也没意思,决定先回客栈。 人一旦有了钱,特别是不义之财,花起来就特别痛快,我们忘了旗杆顶上的时迁今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在吃饱喝足之后,开了两间上房。 喝了茶,泡了澡,舒服一秒是一秒,洗干净了往大床上一躺刚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又是哗啦哗啦一阵响。 “你竟然挑着武松打时迁?” “是时迁先偷我东西的。” “你抢了时迁的钱还敢乱花?” “他的也是不义之财。” “你还抢人家孩子一把糖豆!” “形势所迫嘛,我要不出手,武松拿不住那鼓上蚤。” “你越来越象个土匪。” 我怔住,止不住坐起来:“我是大官人!” 系统冷哼:“你觉得你还象吗?告诉你,梁山上只能有一百零八人,你是挤不进去的。” 我冷笑着重新躺下:“那地方打死我都不去,后世描绘得再好也是意Y,我知道那里什么样,无非是个换了模样的乱世,哪有真太平?哪有真义气?” 系统沉吟了半晌:“别跟武松走得太近,你们并不是一类人。” 我拿着光溜溜的脚去挑纱帐上垂下的珠子:“我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我将来还是会死在他手上,但是,就象你说的那样,我只想快乐地过完这一生,别的,暂且顾不了了。” 系统不再说话,“哔”的一声闪了。 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又感觉到床榻一陷,身边又结结实实躺下个人。 坐起来用枕头打他:“武松,在你房里好好睡着,到我床上干啥?” 他抢过枕头盖住脑袋:“我那屋睡不得人。” “胡说,这里可是上房!” 气哼哼地抱着被子往隔壁跑,刚在床上躺下,也睡不着了。 隔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男女,好象还不止一对儿,嗯嗯嗯,啊啊啊,彻夜不停。 我照墙上捶了几把:“还叫不叫人睡了?声音小点成不成?” 隔壁竟然有人回音:“咦,睡不着,官人你过来一起耍啊!” 我耍你大爷! 又抱着被子回来,却见那人四仰八叉,把个大床全都给占满了。 往里踢了踢他,他睁开眼:“你也睡不了吧?” 往他身边一躺极没好气:“哪里来的混人,这么闹腾,不怕闪着他们那个老腰。” 那人吭吭吭地笑了几声,好歹腾出一块地方,转眼呼声震天。 用枕头捂着脑袋刚要睡,那人又不知道作什么梦了,脚一抬,又把我给踹到床底下去了。 我那个恨哟,从地上爬起来,够了被子要去一边榻上睡,那人突然把被子一扯,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他怀里,横顺拍了几把,抱着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正好!” 一通拳打脚踢挣扎着坐起来:“武松,又欺负人呢是不是?”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我:“吵吵什么?” …… 还真不知道要接下来要吵什么了。 用被子在中间挡了一条线:“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不许过界。” “好好好,不过界,娘们也似,还号称个大官人?” 他哼哼哈哈地转身睡了,我也躺下,半夜里太冷,摸着被子盖在身上,转眼那个热乎乎的身子也一起贴了过来,推他推不动,打他没反应,渐自也就累了,由他这么紧偎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硬梆梆涨痛得难受,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就差点被吓死过去!赶快用枕头捂上。 那人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背过身子不敢看他,支吾着道:“许是辰时过了吧?你先起来,我要下地。” 他将身子一闪接着睡:“下呗!” 我用枕头捂在腰间,跳到地上冲门外小二招呼:“打盆水,不要太热的,我要洗浴。” 小二很快打了一盆温水进来,我又将隔夜的几壶凉茶倒进去,感觉水够凉了,这才进去,让水濅上一下,这才舒服多了。 这是我自穿越过来之后头回这么尴尬,终于知道一个男人在不该那个的时侯偏偏那个的时侯会有多难堪。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5章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怕那个人再来搅和,也不敢泡得太久,匆匆忙忙将衣服穿好,发誓明晚打死也要自己一个人睡。 京城里的热闹还要持续几日,我问武松他来时跟太爷告了几天假?若是晚回去了,会不会有麻烦。 武松说不会,他说是送西门大官人到京城来的,太爷立马就允了,还说想陪几日就几日,连薪俸都不会扣。 这便放了心,素日里与他打马游街。 看过东街花市 ,路过西街武行,瞧了南街的杂耍,遛过北街的鹰犬马猴,这天又不知不觉到了城外。 远远看到一处寺庙,香火缭绕,我问他:“你信这个玩艺吗?” 他摇头说:“不信。” “那咱们进去拜拜。” “不信这个又去拜什么?” “不信了才拜嘛,当个普通朋友认识一下,以后有机会见了面也不尴尬。” 他摇头笑着陪我往山上走,未及山门,只听前头有人叫好。 “好大力气!” “大和尚威猛!” “力可拨柳,可是那天上真罗汗下凡?” 回头就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秃头老胖子,纹了一身的蜡笔小新,正在跟棵柳树过不去。 左一声:“哼!”,右一句:“哈!” 将那一抱之粗的大柳树拨得晃晃悠悠,根须离地。 以前看书时就知道,梁山里头的二货不止一个,如果按智商排名的话,我家神兽顶多跻身前三,在他前头还有两个,一个是李逵,另外一个却不是鲁达。 那个人的名声太大,又是前辈,我不太好意思说他,不过鲁达这个人该怎么去形容呢? 树上有只鸟,鸟拉你碗里,你把鸟赶走就好了嘛,你拨那棵柳树作什么? 树倒了,鸟儿跑了,空中飞着转一圈,想往你的碗里头拉,接着往你碗里头拉。 若它是只鹦鹉,指不定还会配上一句画外音:“丫就是一傻B!”,你说你跟棵柳树较什么劲? 不想让武松与梁山上的人这么早就有接触,转身扯着他要走。 却见他早已直住眼神,摇头叹道:“好神力,真罗汉!” 转眼,鲁达已经将那棵无辜的柳树给拨了起来,随手往地上一扔,招至好评一片,一群不三不四的混混围着他喝彩拍马,直叫这和尚一身得意。 武松抬脚就要上前与他招呼,却听不远处有人早已喝出彩来:“大师神力!在下佩服!” 转身就见不远处的矮墙后面站着个人,长身玉立,形容端正,自一副君子行止。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眉清目秀,举止温文,好一副贤淑模样。 我已猜出这人是谁了,却见他脚尖一点已经跨过围墙跳了出来,又将身后的娘子仔细搀扶过来。 大和尚一皱眉:“何人说话?” 看你这话问的!人家还带着老婆来的,真是没礼貌! 好在林冲并不介意,带着妻子上前先给大和尚行了一礼:“在下林冲,今日携娘子出来上香,得见大师神力,着然惊叹!”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大和尚眉头跳了跳,想要继续端着让人家再捧几句,我家二货已经呆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行礼:“阁下可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久仰久仰!” 林冲回头看他:“敢问阁下是……” “在下武松,现任清河县都头!” “原来是那井阳冈上的打虎英雄啊!失敬失敬!” 大和尚生怕被抢了收视率,也来抱拳:“在下花和尚鲁智深,得遇二位,三生有幸,来来来,咱们去院子里坐!” 三个都是江湖人士,他们说话的时侯我是插不上频道的,正打算先走,武松突然转身把我也拉过去:“这是我们清和县的西门大官人,我是与他一起来的。” 看着他笑得一脸阳光的样子,我怎么突然就羞色了? 秃头小声哼哼:“未听江湖上有个复姓西门的啊?” 那是你读书少! 在后世,好多人不知道晁盖那两个字怎么念,都能细述我和藩金莲那点破事儿! 我打了个哈哈:“在下非江湖人士,就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你们聊你们的,我先去庙里上柱香。” 跟武二哥打了声招呼,自往庙里头去。 庙里不知道供的是哪路神仙,个个金身灿烂却都不知道个名姓,我给挨个上了香,又把抢时迁的那些银子都给捐了。折身到庙外,坐在石阶上一手撑脸一手抛着石子玩,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大官人好。” 回头一看是林家娘子,我赶快站起来行礼:“嫂夫人好。” 她笑起来极美:“大官人多礼了,你何不与他们一起吃茶拼酒,倒在此一人闲坐?” “他们都是大英雄,我只是个小买卖人,怕是谈不到一起。” 林娘子掩口笑了笑,又问:“大官人来京可是为生意上的事情。” “嗯,也算是吧。” 林娘子没再说什么,施一福礼便领着丫环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到有点心酸,这么美丽贤惠又端庄的女人,却因为那张俏脸生了事,还就此连累了林教头…… 等一下,她那张俏脸? 突然福至心灵,我跑到一边买了个带面纱的帽子追了过去,双手递给林娘子:“山上风大,嫂夫人用这个遮挡一下。” 林娘子怔了怔,而后道谢:“大官人好生仔细,不过奴家并不冷……” “不冷也戴着吧,挡风!”也能防Y贼。 虽然不解,可她还是把帽子接过去,将脸挡住。 我松了一口气,到旁边的茶棚子底下叫了点茶水吃,一杯茶水未吃完,就听到山下传来几声Y笑:“啊哟哟,哪里来的小娘子,好伶俐个身段 ,我看着实招人!”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只觉世事无奈。 你说流氓不问岁数 ,不讲风度也便罢了,还他TM不讲套路! 老子已经将林娘子那张脸给挡上了,她这身段还能招来贼人? 我跑到一旁的摊子上,将个面具摘下来戴在脸上,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在地上来回踩了几道,磨出一身破洞再披回去,头上的玉冠取下来藏好,披头散发的就往山下冲。 那边高衙内和林娘子已经撕扯起来了。 林娘子奋死挣扎着:“我家相公就在不远处吃茶,你若敢无礼,我唤他出来就要你好看!” 高衙内才不怕她,一把将她那纱帽扯下来,立时惊艳道:“好娇俏的一张脸,生生被这纱帽挡住,损了老子眼福 !老天乖乖,哪怕你是天王老子的娘子我也顾不得了,快将你那小脸叫我亲亲!” 高衙内把嘴撅得象个猪拱子似的就往林娘子脸上凑。 我很及时地冲上去一个耳光把他给抽到地上,抬脚往他胸口一踩:“打打打打打……那个劫!” 那小子恼了,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毛贼?敢来打劫老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照着他胸口又猛踹一脚:“我管你是是是是是谁啊!老子就要起起起安……钱!” “哪里来的傻子!”高衙内恼了,冲着身后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他!” 系统说过,西门大官人的武力值还凑和,今天试了一下,还真是挺凑和。 就高衙内那些不拼力的手下,三拳两脚就被打散了,我一手将半死不活的高衙内拎起来,到了树林子里面那叫一个海扁暴揍!打完了把他往寺庙外的泔水缸里面一丢,转身就跑。 怕身后有人跟着,没敢去找武松他们,直接就回了客栈。 当夜无话! 为什么无话?因为武松压根就没回来!怕是与那些知己谈天说地,乐不思蜀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不见他,我有点等不及了,又不想小下身份回去找,把系统点开问:“那货在干啥呢?” 系统竟然在打哈欠。 “不知道!” 我恼:“不知道?那你打开画面让我看看。” 系统说:“哦。” 画面打开,我嘴里的茶“扑”的一声全喷了,那货正在撒尿! 提胯开闸一放水,眼前的麦苗倒下一大片。 鲁达探着脑袋看他:“武都头,厉害啊。” 武松一脸得意:“打小如此。” 鲁达笑得猥琐:“都头不会是练的童子功吧?” 武松脸一红:“那可不是。” 鲁达哼哼笑:“不是也便差不多了吧?唉,昨日与你同来那个是什么人?看着不象一路。” 武松说:“是个作生意的,我陪他来京城会友。” 鲁达立时一脸轻蔑:“闻着便是一身铜臭味儿,你也堪与他为伍?” 武松说:“他虽则武学修为上差了些,却也懂些招式。” “略懂些招式而已,哪配与你我称友?无怪江湖上无他声名,一个生意人哪会懂得江湖大义?” 林冲在他们身后道:“茶备好了,一起入席吧,昨日都头那套拳法耍得极好,可是出自少林?” 话题转眼被扯到了武功招式与内力修为上,武松向来对这些话题最感兴趣,眉飞色舞聊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对着比划起来。 悻悻然关了屏幕,心里头有些不爽,倒不是因为秃驴那几句话,而是因为武松没有反驳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6章 r体碰撞 不是一路?是啊,终归不是一路人嘛! 既然是个生意人,还是先顾及生意去。 连着转了好几个馆子,他们店里有的,基本上我那里也有,他们没有的,我那里也有些,独独是他们这里的画师出色,画的C宫图极妙,细入毫发,栩栩如生。 我挑了不少带上,还随手扯了几本龙-阳的,这东西清河县少见,这类人清河县倒是有不少。 花子虚那货是为什么虚的?不是为房里那几个大丫环,而是为了他身边那几个小厮。 应伯爵那货玩得野,有时侯几男几女一起上,那他那个德性,怕是也活不长。 孙寡嘴那张碎嘴子经常念叨着这样的闲事,不但让我知道这一类客户群体的数量不少,而且还知道分别是谁。 这东西带回去,转眼就是十倍利。 我将东西打包好了正要离开,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衙役,对着满屋子人道:“不是京城人氏的,全都给我站出来!” 是要查暂住证吗? 我惊得赶快把手举起来,那些人进来挨个盘查,看身上文籍不是京城人氏的立马就给带走了,我也在此之列。 直接被押到开封府,就看到大堂上坐着个…… 那大概是个人吧?吊着个胳膊拐着个腿,五官乱得好象二维码。 我们这些人成队被带进去叫人家过目,最后只留下了十几个,往左看,与我一般高,往右看,和我一抹齐,全是高高瘦瘦的,身材都挺标准。 是不是开封府要公开选男模?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几个,全都给我跪下,说,昨日是哪个打了高衙内?” 无人应声。 二维码蹦着道:“你们都不说是吧?那好,各人领下二十大板!即刻行刑!” 衙役把我们全都扯起来,挨个往凳子上一捆,抬手就去扒我们的裤子,有几个二货嗷嗷喊:“大人冤枉啊!不知道大人所谓何事!” 府尹大人一抬手:“等一下!”冲旁边的二维码道:“衙内,你说打你那人不是本地口音,此时且仔细听听,这几个人的口音都对不对?” 二维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不耐烦道:“也象也不象,哪来那么多闲事?你直接动手打不就行了?重刑之下,必有那撑不住就招了的。” 府尹道:“衙内,天子脚下,屈打成招,怕是传出去不妥,不如您再仔细听听?” 二维码不耐烦,冲着离他最近的人道:“你,说句话给我听听。” 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嘴就是一句:“卖豆腐喽,刚出锅的热豆腐哟!” 高衙内恼道:“不是他,下一个!” 下一个看那人走了,也学着那个高喊着卖豆腐,显然他也不是。 前头那十来个人都被从凳子下面解下来。 轮到我了,刚叫了一声:“卖……” 高衙内眼睛一张:“就是他!给我打!” 衙役抬起板子要打,我惨叫:“不是我!” 高衙内冷笑:“就是你这个声音,绝对错不了!别废话了,给我照死里打他!” 衙役照着我P股上就是几下子。 我放声惨叫:“卖……我卖炊饼,刚出锅的热炊饼,我卖炊饼啊我!” 只听得门外鼓声阵阵,府尹道:“何人击鼓?” 下人回道:“回大人话,是那林教头!” 我止在心中叫苦,林教头你可千万不能淌这把混水!当心连累到林娘子! 回头一看,只见他和武松两个人正大步走进来,我隔空与林教头递眼色差点把眼珠子给甩出去,好在他也是个聪明人,一把拉住武松劝道:“都头莫慌,大人只叫带大官人来问话,未说要伤及他,你急个什么?” 武松看到在条凳上被五花大绑的我立时就恼:“说是问话?人怎么就给捆上了!” 府尹一拍惊堂木:“何人聒噪?” 林冲施礼:“大人恕罪,在下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我这弟兄从清河来,今日一早回客栈发现他朋友不见了,听说是被带到官府问话,因此急躁。” 府尹大人冷声道:“我们即然带他过来,必是他身上担着案子,这厮昨日可是打了高衙内!” 我赶快喊:“无凭无据,因何说我打他?” 武松道:“可有人证?” 林冲道:“可有物证?” 府尹看向高衙内,高衙内道:“这个嘛……都没有,不过我就是人证!” 林冲道:“依大宋律例,合该三人为证!” 高衙内道:“我那些手下也可作证!” 林冲又道:“依大宋律例,与主告姻亲连眷者只可为佐证,不可为主证!” 高衙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斜着眼睛看林冲:“呵,八十万禁军教头就是你?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我知他话里有话,生怕这事儿引到林冲身上,赶快说道:“衙内,我说我是个生意人,你别不信,我身上还有证据,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 二维码脸上的一个零件扬了扬,大概是他的眉毛。 “拿来我看……” “这东西不好拿,我走过去让你看。” 二维码想了一会儿:“哼,在这堂上,谅你不敢奈我何,过来吧。” 我凑过去,把怀里的东西展给他一个角儿,二维码五官登时乱跳:“啊哟喂,好东西啊!” 我作势要把手里的C宫图及时收好,那货已经一把抢过来在手里翻看不止。 我小声道:“不瞒衙内,小的是个好色之徒,做的便是这等生意,这几日将这城里春坊青楼逛了个遍,寻访了不少好物件回去,这画册也只是其中十分之一,我哪儿有那功夫去打人?生意上的事儿都忙不过来……” 高衙内看书看得直流口水:“画得不错,画得不错,这个姿势好,以前我都没试过,对了,你说你那儿还有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不但有,还不少,不但会卖,我还会玩!不但会玩,我还赚着不少钱呢,往来行走贩货当真获利不少!” 高衙内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一把拉住我:“人才啊!我平素里看一眼这些物件,我爹就会说我不正经,他哪儿知道这一行里利润高着哩?你这画册我收下了,改天再有好物件一一给我送来,我与你一同看看。” “哟,衙内也有心思做这份生意?” “生意上的事情嘛,多聊聊又没坏处!” “衙内慧眼,小的当真是遇到知己了!” “知己知己,相见恨晚!” 转眼我们两个人就聊得热火朝天,跟那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府尹,武松,林冲站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 聊完了,高衙内一挥手:“不是他。我刚想起来,那人是个傻子,话都说不利索,大人,你放这官人走吧!” 我向高衙内拱手:“小人斗胆,敢称您一声仁兄,您真是豁达大度有智慧,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高衙内笑得头顶一道吉祥光圈:“哪里哪里,我这个人向来明白,从不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兄台走好,他日再上东京来,只管去衙内寻我,定然盛情款待!” 出了衙门,我的腿一软,人连站都站不住了。 林冲和武松一边一个把我给弄到马车上,人一趴下,惨叫连天。 不知道那衙役手上何种道行,板子初打上皮肉只是火辣辣痛,人还能走路,也能强撑着跟高衙内聊天。这会儿劲一松却是痛得钻心裂骨,下半身彻底瘫了。 武松咬着牙道:“你还真能耐,作死作到衙门里去了,我与林教头若是晚到一会儿,看那二十大板打不死你!” 本来P股就痛,他还这般说话? 我立马就恼了:“我就是个生意人,与你不是一路货,我作死自作我的,与你何干!” “你的死活自不与我相干!你与高衙内那厮在堂上那般说笑,可不是丢了我的人?” “嫌我丢人,我走便是,以后再不敢高攀你这打虎英雄!” “你……”他把拳头一举就要打下来。 林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武都头莽撞了,大官人机智,方才在那堂上顺利脱身,你怎么还能怨他?” 好在有个明白人在场,我怨道:“林教头,不是我说你,适才情形你真就不该过去!我在堂上随便闹一场,也能找到机会脱身。” “大官人有难,我怎可不去?”林冲郑重抱拳:“西门大官人昨日救下我家娘子,合该受我一拜。” 我赶快拦他:“林教头使不得!昨日之事我也失策,若是当时亲自陪着嫂夫人下山,定然不会惹下这等闲事。” 林冲道:“那高衙内一时被糊弄住了,怕他回过神来还会找你麻烦。昨日的客栈不要住了,你们随我到花和尚那菜园子里去住上几日,那里离我家近,也好照顾。” 真不想去花和尚的菜园子,因为他背地里说我坏话。 想直接回清河县去,武松又不让。 他说我身上有伤,路上再颠一下肯定要去半条小命,不顾我的反对就到了花和尚那里。 空气里飘荡着新鲜的大粪味儿和葱蒜味。 门外武松,花和尚和林冲他们几个人又聊上了,还是武艺和江湖上的那些事情,聊到开心的时侯,林教头也不回家,他们三个人就挤在一个房间里头睡。 半夜里,隔壁传来三个男人的声音。 “嘿”,“哈”,“豁”,“哦”,“啊嗯……” 中间伴随着□□激烈的碰撞声。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7章 大官人的P股被看光 别多想,他们真是在切磋武艺。 我趴在床上咧着嘴,吸吸溜溜直咬枕头,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人遗忘了。 花和尚事儿多,小厮们不让进园,只让他们去混混们下处住,此时我身边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到了半夜里,痛得实在受不住,突然想起来:系统里还能没有金疮药? 打开系统 ,叫了半晌那货才醒。 “难道是我对系统有误解?你这货会顶嘴会吵架,还会打瞌睡?而且这几天觉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找不着你。” 系统说:“开发我那人说要让我绝对人性化,别拿我当个普通系统,伦家也是有感情哒。” “别废话了,大爷我PG痛,给我找点药来。” 屏幕一闪,所有灵药都在,点取了一个对症的往下一拉。 只听“咚!”的一声响,药瓶子往桌子上一落,屏幕一闪,那货又睡觉去了。 药掉得有些远,想要下去够,刚动了一下又痛得混身冷汗,干脆也不就够了,等到天亮再说。 半夜里风起,身上凉得很,额上却出了一层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来,照着我身上摸了一把说:“怎么这么烫?” 明知那人是谁,却睁不开眼。 他褪下我的裤子看到已经变色的P股,恼道:“伤成这样怎么不说话?活该痛死你!” 好象说了话你就能听见似的,你心里除了跟那几个男人切磋武艺还能有什么? 他作势要将我抱起来,却听林冲道:“大官人伤了筋骨动弹不得,还是我出去给他叫个郎中,你与大师父先在这里守着。” 纳尼?林冲也在?难道花和尚也在?苍天,大官人的PG就被这么多男人一起给看光了? 房门一响,是林教头出去了,武松替我把衣服拉好,坐在旁边守着,鲁达又说困了,自去回房休息。 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浑噩,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眼泪总想止不住地往外流,知道不能让他看扁,便死死忍着,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看到了月娘,她温柔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又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我擦洗。 好想伸手拉住她说:“我知这世上你对我最好,往后我不再往外跑了,老实在家里头呆着。 既然是个男人,便不去想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 有娇妻美妾伴着,还要去惦记那没心没肺的莽汉,当真是嫌自己命长。” 嘴角动了动,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又将我抱起来,靠在她身上哼歌给我听。 她唱得可真难听啊,嘘嘘嘘,咿咿咿,就跟那破锯子拉木头似的,我想求她别再唱了,再唱真怕一不留神会尿炕……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代安,他正用个勺子把苦药汤子往我嘴里头递。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回爹的话,昨夜林教头替你寻了郎中来,又给大师说情叫我进来照顾你。我来时你身子烧得如同火炭一样,武都头捏着你的鼻子强灌下两剂汤药,你方才退了热。” 捏着鼻子灌,也就是他那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我问他:“你怎么动不动就管我叫爹?不该是叫老爷吗?” 他道:“往常一直是这么叫的。” “以后改改吧,出门让人以为我有你这么大个私生子,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代安竟然绷不住笑了,不知道是笑我名声本来就不好,还是笑我突然之间就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叫他将桌子上的灵药取来服下,不一时就能下地了,叫代安扶着出了门,只见院子里那三个男人难得不打架,竟然在闲坐着喝茶。 林冲脸上青了一块,神兽两个眼窝都是黑的,花和尚不再秀他纹的那一身蜡笔小新,找个衫子披上,挽起的袖子里露出胳膊青一块紫一块。 看来昨天晚上没得分出胜负。 武松有点奇怪:“昨夜烧成那样,这会儿你便好了?” 我说:“还行,这会儿能走路了,所以说林教头寻的是神医呢。” 代安找个竹椅,我侧着身子也能坐下,看花和尚脸色又不对,代安行了礼又退出门外。 小时侯也曾觉得那108个英雄高举义字大旗,呼吁人人平等,是和平民主,重视人权的好汉。 现在才知道,在他们眼里——最少在鲁达这个人眼里,人是生来就不平等的,他看不起我,自也看不起我的下人,我不与他们多说话,只管闭着眼睛养神。 不一时,林教头起身告辞,说是一天一夜未归家,怕是家里头娘子惦记,回去看一看她,再来顽耍。 他走了,花和尚自去招呼饭食,武松坐在旁边看我:“嘿,P股不痛了?” 我白他一眼:“流氓!” 他没听懂,便嘻嘻傻笑:“怪我们昨夜冷落你?象我们几个,哪个身上未曾挨过千百板子,象你这般挨上两下就要死要活的,还是头回见。” 我闭着眼睛冷哼:“没办法,谁叫大官人身娇肉贵?打小精细里来精细里去,这几板子要我小命也算正常。” 他听我语气不好,又来强行拉扯:“走一走,动一动,不要总是闲坐着,也易伤筋骨。” 我被他强扯着站起来,哈着腰满院子乱晃,他在旁边扶着,突然又贱笑了:“上回我巡街,见一个男人牵着只胖狗出来遛达,也如你这般模样。” “那男人也受伤了?” “我说的是那只胖狗。” 气得抡拳要打,他飞身跳到树上,取了树上野果来砸我,我便拣了地上的石头去丢他,来来回回戏闹了半晌,身上竟然不痛了。 花和尚将饭食备好,招呼我们过去。 只见桌子上一个绿豆芽,一个生菜蔬另外还有一盘小豆腐,肉一丝没有,酒更是不见。 若是到别的和尚家里头吃饭,素成这样也便罢了,到他花和尚家里素成这样,岂不是在寒碜人? 武松取了银子招呼代安去买肉食,桌子上这才见点荤腥。 两筷子没吃完,林教头竟然又来了,说是回家看了娘子一眼,也无甚事,又来与我们凑会。 怎么就突然那么心痛林娘子了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太阳快落山,几个男人话聊得差不多了,架也不好再接着打,突然就冷了场。 我说,要不然咱们一起唱首歌吧。 花和尚嘿嘿冷笑。 武松但翻白眼。 林冲只笑不语。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哎呀,一而呀,哎哎哎依而呀……” 越唱声音越小,却见三个男人瞪大眼睛如同见鬼。 过了一瞬,林冲嘴里的酒呛了出来,背过身子猛咳嗽。 花和尚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神兽笑得肩膀直抖,他说:这也叫唱?驴叫都比这个好听。 唱他们的会歌,他们还听不懂,我也无趣,又把手一拍:“代安,把牌拿来,打几圈马吊!” 这几个男人突然就来了精神。 还就不信了,男人们除了打架还能没点别的正常爱好了? 四个男人围坐一圈 ,麻将立时辟立啪啦打得热火朝天。 林冲坐我上手,凡举牌必三思,手气偏偏还臭得要命,赢少输多。 武松坐我下首,我一直在给他喂牌,他还是赢不了,怀疑他长脑袋就是为增高。 赢得最多的是花和尚,别看他面相憨厚,脑子最好使的就是他,不一时,他面前的碎银子就堆成了小山,于是也就大方叫人买酒食过来,熬夜又打。 直坐了整个通宵,我赢了些,武松很快兜都比脸干净了,林教头娘子这个月给他的零花钱全都贡献给了花和尚,花和尚满载而归。 天将亮时方才回房歇下,武松又赖在我房里不走,说是花和尚打呼噜他睡不着。 刚一合眼,他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我又被他给踹下炕头。 左右是睡不着了,就去厨下寻吃的,发现篮子里的青瓜挺好,就取了一个榨出半碗汁,混上蛋青蜂蜜糯米粉打算给自己作个面膜。 不是自夸,西门庆稳居清河县第一美男宝座数年,一再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除了有钱有闲会打扮之外,颜值那是必须的。 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定要好好珍惜,到死都要美美哒。 将那一碗糊糊调好涂了满脸,闭着眼睛在竹椅上养神,刚眯了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西门,是谁把你的脑浆子给打出来了?” 真要被这货给气死,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你是啥时侯醒的?” 武松说:“咦,你没死啊?脸上涂的什么?何苦这般模样?” “嘘,这是我祖传秘药,糊脸通七窍,进而调百骸,糊上一阵子全身通泰,能治内伤。” 这货上当:“真的假的?” “要不然我的伤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他将那碗糊糊搅了搅:“你伤的不是P股吗?涂脸能把你P股治好?原来你的P股连着脸。” 怎么就那么想捶死他呢? “切,爱信不信,祖传绝技,外人我可不告诉他。” 那货还真就信了,也涂了满脸糊子,躺在旁边的竹椅上。 过了一会儿花和尚房门一开,也是一声惨叫:“啊!你二人这是被谁给打了?脑浆子糊了一脸!”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8章 房内乐趣 看看,梁山上的这批人脑回路都一样。 武松将手指在唇上一竖:“嘿,独门秘药,可治内伤,可提内力,我这会儿感觉真的神清气爽了许多!” “真的?那我也试试!”抬手将余下那半碗糊子全都拿走了。 过一会儿,睁眼偷看,只见他光头上也是,脸上也是,最搞笑的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上全都是糊子,躺在旁边的竹椅上,活象个沾满了泥浆的大扫把。 不能笑,会长皱纹的! 身边那人反倒是强忍不住,吭吭吭憋笑憋得难受,大和尚转过那个被糊得五官不清的脑袋:“武都头,你笑甚么。” 我赶快说:“他没笑,是在养息调气。” 花和尚:“哦!”也自仰天鼓肚运气调息。 我强绷着脸忍得混身在抖,武松也是忍得太辛苦,抬脚照我身上就是一下子,压低声音骂:“就知道你在耍人!” 花和尚听到动静 :“都头,你说啥?” 武松赶快说:“没啥没啥,我在与大官人细论口决。” 在捉弄人这件事情上,他倒是不笨,我照着他身上踹回去:“真能美肤养颜,谁耍你了!” “你就是个娘们儿!” 我拿手要掐,他挥拳来打,我抬手来格,他动脚来踢,我转身就踹,不一会儿两个人打成一团,花和尚听到动静,道:“咦,练上了?加我一个!” 话音未落,他那个砂锅大的拳头就直冲着我面门过来了,武松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挡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滕出一只手斗花和尚,另一只手来打我。 三个怪物闹成一团,忽听见身后有人问道:“大师傅,都头,大官人,你们三位这是在作什么?” 回头却见是林娘子,身后带着一个小丫环。 三个老爷们儿赶快背过身子去擦脸。 林娘子已经笑着走了过来:“我家相公何在?” 花和尚赶快说:“在房里睡着呢,我去叫他。” “先别叫了,让他先睡一会儿。” 林娘子将丫环手里的食匣取过来:“听说西门大官人病了,我煮了药膳和几味小菜给他。” 四荤四素,样样好看,中间还配了个人参乌鸡汤。 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冲与他娘子这么恩爱了,这女子着实贤良得很。 小丫环盛了一碗汤端过来,林家娘子笑道:“哟,我且没说哪个是西门大官人,你自己便认出来了?” 小丫环脸一红:“反正我知道那个和尚不会是。” 林娘子偏就有心逗她:“那位黑衣相公因何也不是了?” 小丫环的脸更红了:“反正知道他也不是。” 花和尚照着武松身上怼了一下:“我便说嘛,他与咱们不一样,谁都能看出来。” 武松掩口干咳一声:“嫂夫人,我这就去叫林教头起来。” 花和尚跟在他P股后面:“我也去,我也去……” 我把汤给喝了,一抹嘴:“嫂夫人好手艺。” 林娘子笑得腼腆,将那小丫头支开,轻声问道:“奴家未把大官人当成外人,想要私下里问你几句话,还乞你莫要怪罪。” “无怪无怪,嫂夫人有话请直说。” “我听说大官人家里除正妻以外还有四房妾室?” “是。” 她又问:“你那正房与妾室可曾和睦?可因你私宠了哪一个,冷淡了另一个便生事的?” 我想了一下说:“也还好吧。” 林娘子沉吟了一会儿道:“大官人觉得我身边那个丫头怎么样?” 我被吓了一跳:“这可不合适!” 林娘子蹙眉:“因何不妥?” “我跟她不熟啊!” 林娘子怔了一瞬,掩着口笑得花枝乱颤:“大官人是误会了,我不是想把她给你,是想让她给林教头为妾。” 老天爷!这年月还有正房赶着给自己家男人找小三的!林娘子,你何故这么想不开? “嫂夫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大官人莫怪,这些话我知道与一个外男讲起来失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见了大官人两回,便觉得你格外平和,与我家林教头的那些朋友们都不一样。 所以有些不当说的话也愿跟你提,其实我那一日去庙里,是求子的……” 这下搞懂了,林教头与她成婚多年膝下连个孩子也没有,眼看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肯定着急。 “嫂夫人既然未把我当外人,我也便实话实说,这个念头你最好不要有。” 林娘子不解:“这又是为何?我看那锦儿乖巧,又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另外,她年轻,身子骨也结实,若是跟了我家官人,说不定明年就会……我也与她私下里说过这事儿,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遇着这种事儿,哪个丫环不愿意? 当初月娘叫西门庆把春梅收房的的时侯,春梅也就是假装扭捏了一下就屁颠屁颠的了。 何况人家林教头长得还那么帅,虽然跟我比是差了点儿。 “嫂夫人,后宅里的事情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个宽宏大度的,你那个丫环也忠心,只是林教头公务繁忙,屋子里多个人,他顾得过来吗?” 林娘子沉吟:“这倒也是……” “所以我说,这事儿还是不要轻易提的好。” 林娘子低头又想了一会儿,象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大官人这话说得知心,其实这事儿是我爹娘私下里与我提的,我初时心里也不乐意。 后来想想,现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怎能仗着林教头宠我爱我便叫委屈了他? 不过与你聊了这一番之后,我倒也想通了,他平日里不爱这个,娶了别的女人也是无用。” 正说话间,林教头出来了,笑道:“娘子,又与你那救命恩人道谢呢?” 林娘子笑了:“大官人善解人意,我便与他多聊上几句又怎么了?” 这妇人着实灵透,已经开始给林教头灌醋了,我继续在这儿杵着可有些不妥。 “咦,武松上哪儿去了?菜都凉了,还不赶快过来吃?”一路小跑去找武松,把花和尚也一起扯过来。 几个人又围坐到桌子前面吃喝起来,林娘子领着丫环去里屋吃了。 吃喝完了,花和尚还扯着林冲不让人家走,说是想接着再切磋一晚。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是因为没老婆 ,故意拖着不让人家林冲夫妻团聚的。 林娘子走的时侯,我将马车上几瓶好酒递给她,私下里嘱她每天晚上给林教头喝上一小壶,保证他每天晚上按时回家。 果然,第二天晚上林教头就不肯在这里住了,任花和尚再怎么拉扯,他也不肯留。 切,这点事儿要是摆不平,大官人便不开生药铺了。 正宗西北淫羊藿泡的上好花雕酒,男人喝下去,用棍子打着他都不肯出屋。 看是你那个花和尚的魅力大,还是人家房里那点乐趣更加吸引人! ** 你若是问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那定然是与一个男人有关。 你若是问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那定然与一群男人有关。 临行的那一日,那三个大男人热泪盈眶,依依不舍,一连送出十几里地还是不肯散。 那一刻,突然好羡慕武松,他有这么好的朋友,精神上绝对是个富人。 可不象西门庆,有的只是应伯爵那帮酒肉朋友,除了钱,女人和酒肉,便再也没有别的话题。 分别时,大和尚的眼圈明显红了,嗓子一哽一哽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还是林冲劝他:“改日大官人还会到东京来作生意,再叫武都头过来与我二人相会,大师父何必如此儿女情长。” 话一说完,林冲也自转身抬手展拭眼角。 象武松那种感情丰富的人类,更是受不了这样的情形,拉着二人的手总有说不完的话,情动之时,三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竟然还真就哭起来了。 我被晾在一旁,尽量不去看他们,痴呆呆从早上磨蹭到中午,武松终于肯上路了。 一直走出好远,他还在不停回头看,遥望着花和尚那一大坨倚在林冲的肩膀上,抽抽答答哭得象个萝莉。 这一路,我家神兽一直泱泱不乐的,就象被迫与情郎分开的小媳妇一样,低头耷眼,不肯说话。 我便小声劝他:“行了,武都头,林教头不是都说了吗?往后我经常到东京来,还带着你,何必为了这一时的离别,就伤心成这样?” 他凶了一句:“你懂个什么?”然后就别过脸去再不理人。 又被他给噎得半天无语。 是啊,我懂个什么?花和尚说得对,我和他们不一样,随便是谁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幸好在重病的那一晚,倒是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自在心里画出一条线来,只要不越界,便是两相安稳。 来时走的是陆路,回去时特地选了水路,水路便捷,也能快上一些,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家里的那些娘子们了。 与我们合包一艘船的还有几家商贾,有贩卖绫罗的,也有经营瓷器的,还有一家是暗地里倒腾管制刀具的。 大宋法纪严明,平民家里的刀具超过一定数量须得到官府备案,有些高精尖的武器更是不许民众私藏。这货便伪装成个贩卖皮革的,将刀具都藏在里头。 他知道武松是个衙门里的人,便一直防备着他,不肯与我们多说,倒是在暗地里向别的人兜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19章 大哥,你没穿底裤 我趁着私下里无人缠着让他把货拿出来叫我看,生怕他不肯卖,先将几叠子银票亮出来。 商人自然是见钱眼开,看到我有诚意,便将他那私藏的好货全都拿了出来。 有一把胡刀,一尺三寸来长,刀鞘是乌鱼皮做的,表面看很不起眼,刀刃一出,寒光四溢,我将那把刀隔空里挥了一下,就吓得那货吱哇乱叫,却是利刃将他的头发给削下一缕来。 这么好的东西,必须得是我的。 还有一盒梅花针,还真是跟武侠小说里写得独门暗器一样,一盒十八枚,盒上有开关,能连发六次,可击出十几丈远。 总共花了千余两银票把这两件东西给买下来,藏在我的行李包里。 再出来时,只见大厅里头热闹一片,却是另外几家商贾唤了不少歌妓龟奴上船来喝酒调笑。 武松一个人坐到最边边的角落里,叫了两个肉菜独自喝酒,满身怨妇气质,猜他是还在思念林冲和鲁达。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武松冷哼一声:“无趣得很。” 差点忘了,他连李师师那样的倾城歌妓都不感兴趣,别说是这样的庸脂俗粉了。 我叫下人添了一双筷子正要吃饭 ,却见一个圆脸歌妓抱着瑟琶走过来,羞达达说道:“这位官人,可肯捧个场子?点我一曲。” 我看了一眼武松那张僵硬的脸,附在那歌妓耳上道:“曲子不必唱了,你能将这官人逗笑,我就给你五两银子。” 那歌妓瞬时涨了精神,将瑟琶一放,就讲笑话与我们听。 “有一日,官太爷唤了我与众姐妹去府上喝酒,教我们众人行诗酒令给他。 不怕官人笑话,我等是何样出身?唱的曲子都是人一字一句教的,根本就不识字,哪里还会这般雅致 教那官人逼得紧了,我便脱口说道:一江春水向东去。 未想,这便成一令了。 传到下手,坐我身侧那妹妹被激住,呆了半晌,便自脱口而出:屋里高山跳出来! 满座皆笑,说这高山哪里会跳得出来? 就要罚她喝酒。 她便跛着一条腿跳出来道:我说的这个高山不是山,他却是个人名,那个叫高山的一条腿跛了,如何不是来回跳着走的? 哈哈哈,官人,你说她行这酒令可笑不可笑?” 这歌妓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我托着下巴看她,实在GET不到这个故事的笑点在哪里,武松就着羊肉喝酒,头也不抬,脸还是板得如同一张棺材板儿。 那歌妓尴尬了,小声问道:“两位官人,这个笑话不好笑啊?”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武松,突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好笑好笑,实在是太好笑了。武二爷,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呢,你说是吧?” 武松说:“撑着了吧你?” “啧,美人讲故事,你却这般不捧场,着实不解风情,姑娘,你莫理他,我来给你赏钱。” 我从桌子后面跳出来,一步一步地跛着往外走:“代安,将高山大爷我的钱袋子给取过来,大爷我要打赏!” 那歌妓看见我的腿,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就磕头。 “官人恕罪,适才奴家是胡乱说的,绝对没有讥讽您的意思,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武松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总算是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便是雪化云开,我走过来将那歌妓从地上扶起:“姑娘,我逗你玩呢,别害怕,这五两银子给你。” 歌妓这才知道是被我给耍了,接过银子道了谢,转身就跑。 刚才闹了那么一场,武松的脸色总算是好看多了,我换了双筷子给他夹菜:“行了,别难过了,有缘份的人早晚会聚在一起的,一时分别,何必如此?” 他叹了一口气:“我前半生行走江湖,也结交过一些义士朋友,却从来没有与人这般合契过,今日一别,你说再聚,谈何容易?” 你们早晚会天天聚在一起的,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这话不能明着说与他听,便道:“眼下你们是不能整天在一起玩耍,你可以先跟我玩嘛,是不是?” 他极为轻蔑地冷笑一声:“与你玩不到一起去!”把筷子一丢,转身回房。 我托着下巴看着那一桌子的酒菜,顿时没了胃口,复又招手把那姑娘叫回来:“给大官人我唱首曲子吧。” 那丫头便侧身坐了,将瑟琶调好了音,唱了一曲《声声慢》。 李清照还没出生,这词儿是晁补的,晁补是谁我也不认识,就觉得这个调听上去真的是挺慢,慢得能让人便秘。 给了她几枚碎银子打发,一人到船舷上去吹风,心不知道怎么就沉甸起来了。 离东京渐远,身后繁华消退,两岸未见高楼,但见茅舍。 复行几十里,连茅舍也不见了,只落得广阔江面上点点余晖,还有那些高低不齐的芦苇。 不想回房,怕见了那厮的臭脸又生闲气,点开系统在里面来回翻看,这才发现我竟然还有一个兵器库。 “系统,有兵器库你怎么不提醒我?还让我花钱去买?” 系统冷哼:“怎么买都是花你的钱,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刚买的那两样可以先存在我这里。虽然价格很上当,但是象你这种人的银子,人家也是不赚白不赚。” 净遇杠精。 把刚买的两样好东西给放进去,顺手取了个渔竿出来在手里舞了舞,又在水面上抖了几抖。 系统冷声笑道:“人家不就是不想理你吗?至于无聊成这样?” “他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哩!当他自己有多了不起。” “呵,哪怕是钓鱼总得先挂饵吧?你这样来回抖,是图着钓野草的?” “你管我钓什么呢?我就图自己开心,行了吧?” 系统也懒得理我,“哔”的一声闪了。 我无聊地甩着鱼竿,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S形,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B形,突然感觉到鱼竿子一沉,象是底下挂住了什么东西。 莫不是一条大鱼? 心里头一喜,赶快把鱼竿往回收。 水底那物的力气也大得很,我收它便挣,它挣我又收,双方拉扯了几个回合,我运足了底气将鱼竿拼命往上一挑,只见“嘶啦”一声响,鱼竿起来了,上面挂着条男人穿的内裤! 与此同时,江面上浮起一个男人,挥着刀大声喊道:“不好,被他们给发现了!兄弟们,动手啊!” 只听得四下里喊杀声一片,从芦苇荡里飘出十来艘小船,每条船上都站着四五个男人,冲着我们的大船火速包抄过来。 船老大吓得将梢杆一丢,大声喊道:“不好了,有江流贼!” 满船商贾全都慌了,有收了那金银细软缠在身上,作势要投江的,有赶快逼着小厮把衣服脱下来与自己互换的,有急着往舢板下面躲着藏身的。 我也急着与他们一起找地方藏,却见江水里面泡的那个男人突然就着水面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挥着板刀冲我杀将过来:“奸人莫走,吃俺张顺一刀!” 我冲他一指:“大哥,你没穿内裤!” “啊?”他自一省,在空中收了刀锋就往自己下头挡,接下来又是“嗷”的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又掉回水里头去了。 看着水面上浮起的一抹血迹,我倒吸一口冷气,蹦跶着到房里就去找武松。 “武都头,外面有海盗,我们快跑啊!” 那人仰卧在床上,饶是外头喊杀声震天,也自稳如泰山,嘴里叼着根草梗懒洋洋地看着船舱顶上道:“盗盗盗,盗什么盗?”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给拉起来:“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儿,刚才我一不丢神,叫那个贼头目自己把自己给阉了。一会儿他们放过谁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说你水性怎么样?要不然咱们两个先跳河逃走?” 他斜眼看我:“你的那些货呢?全都不要了?” 我抱着个钱匣子蹦跶着就往外跑:“货可以再买,先保着命再说嘛!” 刚一出门,一柄钢刀架上我的脖子:“莫动,活阎罗阮七爷在此!” 这下可就完蛋了! 我与十来个商贾一起被推到了甲板上挨个跪好。 武松嘴里叼着根草与仆佣们站在一起,丫挺的,竟然还在笑。 张顺被几个人搀扶着进来,裤子已经穿好了,下面血淋淋的一大片,人也是昏迷不醒的。 阮小二和阮小七舞着钢刀对着我们这群人挨个比划:“说,适才是谁在甲板上钓鱼?” 无人应声,阮小七将刀一横:“全都不说是吧?那现在我就把你们挨个砍了脑袋,扔到江里头喂鱼!” “我知道,我知道!” 卖管制刀具的那厮指着我大声叫道:“是他,就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我亲眼看到是他在钓鱼。” 这死该天杀的货! 脖子上钢刀一紧,我赶快赔笑脸:“英雄息怒,刚才我真是在钓鱼,没想到浪里白条张先生在那底下,我又不是故意钓他底裤的,再说了,那一刀不是他自己划的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